处州土地面对江淮土地神的时候还是瞒下了程眠一事。
白泽神君都已经开口让他不必担心了,那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关系吧,好歹是个神君,就算魔化了,也不至于为了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暴露自己。
处州土地依靠在梧桐树上。处西山下的村子阖家美满,炮竹声惊天,夜风吹来硝烟味,处州土地不禁在想东都那边是不是也这么热闹。
好歹是个丞相府,家中的仆人估计就有半个村子的人了,程眠现在估计在宫宴上吧……
“……”唉。
处州土地回身拿头撞了撞梧桐树。不能再想他了。
半月前陆先生跑到处州,以程徐病重为由将程眠接了回去,在此之前的几个月程徐一直称病没有上朝,此次宫宴也以此为由给推了,程眠托了他的福也没有去宫宴。
程徐虽然称病,但他也没有在丞相府待着,程眠找不着人,去问陆先生,陆先生说干正事去了。
“几个月没上朝了还有啥正事好做的。”
程眠随口说了一句,陆先生听了摇头笑笑。
“如今过节,你就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吧,其他事不用管,你爹都给你安排好了。”
程眠抓抓头。本来还想趁着现在大好时间,大家都高兴,跟他爹提一下科举后的事,看来只能等他回来了。
程眠坐在大堂一侧拿了本书边看边等,然后就等睡着了。
亥时将至,程徐终于回来了,叫醒了程眠让他回房睡去,程眠睡得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也就走了。
等他坐到床边打了个哈切后,猛得想起自己忘记和老爹说事了,烦躁地一宿没睡好,第二天盯着两黑眼圈想去找程徐,结果去他爹卧房扑了个空,找了陆先生陆先生又让他最近两天别去找他爹,他爹最近几天都很忙。程眠只好作罢。
几天后程眠终于见到了程徐。
他把自己不想致仕不想娶妻生子的想法告诉了程徐。
程徐听程眠说了一番话后静默了良久,程眠此次是打定了注意要程徐同意,即便程徐面色阴沉,他也挺着个腰板坐着,程徐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半晌过后,程徐说出自己思考过后的结果:“不做官就不做吧,你做官我还真不放心……至于……此事过后,你随便找个丫鬟,至少留个孩……”
程徐尚未说完,就被程眠打断了,“爹,我不是说了嘛,我不想糟蹋人家清白姑娘。”
程徐脸色又黑了一层,外头天寒,但屋里温度更低,程眠往手里哈了一口气,程徐那边终于开口了。
他说:“你出去。”
他的声音万分平静,仿佛是让他去吃饭。
程眠知道多说无益,屁都不放一个就跑了。
虽说是在过春节,但还是在隆冬里,程眠拢了下冬衣,他觉得他爹总是会同意的,便一摇一摆地走回卧房取暖。
当天正午方过,程徐的人来了,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丞相大人让他去他院祠堂跪着。
彼时程眠正围着被子喝暖茶,桌子被移到了床边,各色零嘴摆了一桌,听到这话一口水呛得喉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