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个小城最好的酒楼里,吃着精美的小菜。魏炎风几人却还是觉得昨天的烤鲤鱼味道好上很多,到达这名为“天水”的小城后,去蓬莱也就只剩下一半的路程了,那一笔不知是该叫“遣散费”还是“公费助学金”的一袋钱币可以让四兄弟在这小城最贵的酒楼兼客栈中略事休息。
说是最好的酒楼,装潢也并不比街边的小摊好上多少,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说明这里的收入离“丰厚”二字也是万万扯不上关系的。
“这里谁是老板?”
一声粗鲁的大叫差点没让魏炎风被喉中的鸡骨头噎死。
几名士兵模样的家伙走了进来,在那耀武扬威。
“军爷,我就是,你老有什么事吗?”一个干瘦的老人答道。
“你是老板啊,这个你看看。”士兵领头的一个像是班长的家伙递给老板一张盖着一个红章的纸片。
“兹天水城守吴大人爱子二岁大寿,凡天水百姓每人献银十两贺寿,家产殷厚者加倍......”
不待酒店老板看完,班长劈手夺过纸片道:
“看好啦就给钱吧!”
“军爷,小店本小利微。这...”
“少他妈废话,快给。”班长的神情与其说是凶恶还不如说是无耻来的恰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对着人狂吠讨食物的恶狗。
“军爷,小店真的...”
“去你的...”
已极不耐烦的班长挥手将风也可吹倒的老板扇出老远。
“那他妈这么多费话,不给的话就抓人封店,你给老子想明白一点。”
(.........)
看着几个士兵在饱餐一顿后带着已半脸青肿的老板从几个食客处借来的“寿礼”骂骂咧咧的出店而去。柳二苦笑道:
“哎,又是一张薄纸片!”
“老四,快吃,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啦。”魏炎风道。
“哈哈哈……真是过瘾啊!”
一阵大笑从“天水”城外一个山谷中传出。
“老二,你知道吗,将那些家伙丢进粪坑的感觉有多好!”
“当然知道啦,老大,别忘了,我丢的人可不比你少喔。”
“我朝那些龟蛋走过去,一扬手,嘿,他们居然给我敬礼,当我的拳头揍上他们的臭脸时,喔,那表情,精彩!”
海四兴高采烈的说道,虽然已“弃戎从笔”的几人已不在军队,但除了军服以外也没有任何衣服可穿的几人现在仍穿着军服,想不到却有这种喜剧效果。
离开酒楼后,紧跟上那几个征税的士兵,在好好修理了他们一顿后,将抢回的税金悄悄发还给百姓(剩下的当然自己收下),几人在天水休息几天的计划也只好更改了。其实,要不是怕问路太麻烦,几人还打算好好的洗劫一下那个什么“吴城守”。
拓跋重山一直没有说话,但不说话并不代表在刚才的“抢钱行动”中便会有所保留,如果说被其他三人修理的士兵要在床上躺半年的话,那由他经手的几人也许要在一年后才能下床(那还是在一部分身体机能不全的条件下的保守估计)。
“老大,听,什么声音。”拓跋重山忽然说道。
“好像是正在嘶杀。”几兄弟立刻听出了熟系的声音。同时大为奇怪,现在他们所在的可是天佑皇朝的内地,与时刻不得安宁的“潼关”不同,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可能是土匪吧!嘿!不要想啦!过去看看吧!”
如果有预见的能力的话,几兄弟一定会选择早几秒或迟上几秒到达现场。
当他们到达时,正好看见一名军官轻松的挥了一挥手,然后几百名身穿天佑军服的士兵轻轻的将拉住弓弦的手指放开,再然后,几百人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整齐的倒下。
在过去几年的战场上,如果是几百名敌军倒下,几兄弟会欢呼着再让几百名敌人再爬不起来。
如果是几百名战友倒下,几兄弟会怒吼着让几倍的敌人尸横就地。
但是。
看着几百名手无寸铁的平民在本应是保护者的军队的箭下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