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点头道:“不错,某途经此地,听闻杨家有纨绔,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可有此事?”
杨明矢口否认:“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传闻没有跟你说,杨家破产,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又拿什么横行霸道?”
“你别听那些人造谣,杨明哪里欺男霸女了?他在村里开酒坊、办私塾,福泽乡里,这些事情你怎么就没听说呢?”
宋秋月也有些恼怒,气鼓鼓地反驳了几句。“小娘子,你处处为他说话,你是他何人?”
面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宋秋月脸色微红:“你管我是他什么人?反正杨明不是坏人!万家才是坏人!为了打压杨明的酒坊,恶意哄抬粮价,骚扰张家村的村民,你怎么不绑他呢?!”
“如此着急,想来你二人早已深入浅出、互通有无。”
面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荤段子。宋秋月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谁跟这个淫贼互通有无了?”
面具人却没有理她,提剑站起道:“某听说,你家有贤妻,系出名门,贤良淑德,为你生育二子,相夫教子,从无怨言。你却把她卖了,将她逼上死路,原来是为了另娶娇妻。”
“朝秦暮楚、喜新厌旧,如此薄情寡性之物,留着也是无用,某看着心痒难耐,替你骟了吧。”
他拔出了剑,剑刃精准地对着杨明的下半身,寒气逼人。杨明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他气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手脚冰凉。沃日啊!这狗屁游侠,太过分了啊!杀人不过头点地,阉人算什么邪门歪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柳氏明明好好待在张家村,几时被卖了?”
宋秋月挣扎了起来,又被万家的下人按住了。见他们突然就吵起来了,万半城高兴之余,又有些着急:“好汉,且慢,你等他把酒方写出来再骟他也不迟!”
面具人没有理他,顿了顿,问道:“柳氏若是尚在,小娘子又为何跟他这有妇之夫牵扯不清?看你的年纪也不大,竟甘愿当两个孩子的大娘?”
“我不在乎!”
“我喜欢他,别说是当大娘,就是当小娘又有何不可?”
宋秋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等说完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却执着道:“总之,都是一场误会!杨明不是坏人,我们也没有做过逾礼之事,你不要冤枉人!”
面具人不管不顾,提着剑一步步靠近。杨明心里拔凉拔凉的:“你不要过来啊!你要是骟了我,我情愿鸡飞蛋打,谁也别想要酒方了!”
万半城也很尴尬,他巴不得面具人手起刀落,把杨明阉了出口气。可要是拿不到酒方,他不是白忙活了吗?!无奈之下,他只能喊道:“好汉请留步,我再加五百两银子,请你先放过杨明吧。”
他心里十分憋屈,怎么好端端地弄成这样,他还要花五百两替杨明保下命根子?这算是怎么回事!“某今日一定要骟了他,这五百两,不要也罢。”
面具人似乎是被激起了凶性,执意朝杨明逼近。万半城见劝不住他,心里一狠。罢了,大不了等会再拿这小娘子的命要挟杨明。可他若是被骟了,还会对女色有兴趣吗?万半城心里十分纠结。杨明被万家的人按住,逃也逃不了,面如死灰。宋秋月着急大喊:“住手啊!你到底跟杨明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咦,对啊。什么仇什么怨,非得骟了他不可?等等。此人说的一口北方官话,又屡次提及秀娘的名字,对钱财不屑一顾,根本不像替天行道,倒像是为了秀娘打抱不平。杨明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大声叫道:“大舅哥,你若是骟了我,秀娘下半生幸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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