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老夫是想告诉你们,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可你泼皮,实在太大胆!收留那三百流寇,此事既然有定远将军替你擦屁股也就算了。”
“老夫今天却听车夫说,你还在路上冲撞了秦家的车队,险些被禁军杀了,可有此事?”
那软骨头的车夫居然还有脸来告状?杨明理直气壮道:“车子坏在路中间,我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上来就喊打喊杀,这谁能忍?”
“你还挺硬气!”
张三给他气乐了:“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以你的性子,早晚得惹出大祸!老夫怎么放心让秋月嫁给你,终日提心吊胆?”
杨明斩钉截铁道:“我的女人,我自会护她周全,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别想动她一根汗毛!”
“老夫就是怕了你这个性子啊!你有一腔热血是好事。可是老夫已经老了,实在是禁不起什么风波了。”
张三无奈道:“杨明啊杨明,你行行好吧。”
“你要在村里办酒坊,老夫鼎力支持你,只要老夫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人把酒方泄露了出去。”
“但是秋月,老夫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老夫答应过她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三人,绝不能食言,否则九泉之下,老夫有何颜面去见景纯?”
把话都说开了,杨明对张三也实在是气不起来了。不是所有人都有硬刚强权的勇气。“出去吧,让老夫一个人静一静。”
张三把他们赶走,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喝起了闷酒。他映在窗上的倒影,竟显得那么寂寥、老迈。这老头确实是倔强得可恨又可爱。杨明叹了口气。“杨明,我心情有点乱,我要去找母亲问个清楚。”
宋秋月似乎还无法接受她爹是被人害死的事实,一溜烟跑了。杨明瞥了一眼宋均:“你不去吗?”
宋均苦笑道:“某在府学读书时,听过一些风声,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你爹太傻了啊!他要是答应当了平江王嗣子,继承了平江王的王位,大权在握,谁还敢动他?”
杨明心里有点恼火,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但宋均也知道他的性子,没生气,只是摇头道:“先生有所不知,某家里是四代单传,若是父亲答应做了平江王嗣子,某这一脉岂非后继无人了?以后清明、中元,何人来祭祀祖先?”
杨明嗤之以鼻:“权宜之计你不懂吗?等你当了王爷,你想拜谁就拜谁,谁能管得了你?”
宋均被他的大胆言论惊得瞠目结舌,良久没有回过神。杨明也开始思考怎么办。合着张三是怕他闯祸,才不肯把宋秋月嫁给他。世事无常,这让他怎么保证?万一皇帝要砍头,难不成他还要洗干净脖子等着?那绝对不可能。辛辛苦苦抄了一个月的书,毛笔都写秃了几根,结果全白费了。人家张三根本不是虚荣,而是嫌他胆子太大。杨明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发财,造出大船,证明给张三看,他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加班,每个时辰算二十文钱加班费!”
杨明跑到酒坊下了命令,他要给万源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