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镇安王府那边还没消停呢,那么多人来来回回地找,也没能搜到那所谓的可疑人。”
史曜乾说话间,已经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之前似乎听你说,你追赶的那人是南绣郡主,现在我确信你这话是真的了,能躲开那么多人的搜捕,藏得如此隐蔽,八成就是钻到哪处密室里去了,也就只有对王府地形熟悉的人才办得到。”
“不错。”颜天真附和道,“也不知等她落网还需要多久。”
“密室虽然隐蔽,但总会缺少食物,就算有吃的喝的,时间一长也会坏了,她总得出去找吃的,一直憋在密室里也会憋死她。”
史曜乾说着,将茶杯端至唇边,吹了吹有些滚烫的茶水,“这个南绣郡主,外界传闻她失踪了,如今回趟自己的家里,还要乔装打扮,被自己府里的下人当成歹徒抓,东躲西藏,这个节骨眼上还不以真面目示人,究竟在心虚着什么呢……”
“你自诩聪明,不妨猜猜原因。”颜天真面无表情道,“她为何要设计一出自己被劫持的戏码?为何那么担心暴露身份?我又为何要对她紧追不舍?动动你这机灵的脑袋瓜子,想一想呗。”
颜天真的神情没有异样,垂下了头继续喝茶,余光却注视着史曜乾的动作,心中道:赶紧的喝。
只有把他放倒了,她才能畅通无阻的离开。
史曜乾这会儿却又不急着喝茶,而是在思索着颜天真的问题。
“传闻良玉郡主与南绣郡主是好友,如今在我看来,这传言有假啊。这南绣必定是做了亏心事,她跟你之间应该是存在矛盾吧?”
颜天真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梅无枝,“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了吧?”
“郡主,我可真没有想到南绣郡主会害你。”梅无枝目光中浮现些许无奈,“一开始听你们在说紫月魔兰,我自然是不懂,此刻我猜到了,就是你与南绣郡主一起掉进深坑之中,那朵刺伤你的紫花吧?起初我还在纳闷着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此刻才反应过来,真是迟钝啊。”
颜天真对南绣忽然转变的态度,足以说明南绣做了对不住她的事,而她唯一可能下手的机会——大概就是上个月月底的那一次踏青了。
之后,颜天真与史曜乾的对话中多次提到紫月魔兰,多半就是埋在坑里的那朵紫花了。
“拿紫月魔兰害你的人居然是她,真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史曜乾说着,轻抿了一口茶,“这个女子演戏的功夫应该也很不赖,能害到你,可见是取得你的信任了。”
颜天真望着他喝茶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史曜乾还在继续说着:“她这一招可谓狠,不是直接要你的命,却是要你痛苦地活着,你可曾想过她为何要这样对你的原因?”
这南绣是个聪明人,行事却不够严谨,心态有些浮躁。
做害人之事还能留下破绽,说明这计划本身就不太高明。
既然她已经取得了颜天真的信任,来日方长,害人的机会多的是,她却偏偏要选择这么快下手,这是有多等不及啊……
之后策划的一场失踪,目的只是为了逃避颜天真的质问,而南弦重病的这个消息放出去,又让她不得不回来探望。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个圈套?一个引她出现的圈套而已。
或许是她心中是起疑的,可她终究放心不下兄长,还要来亲自看一看才放心,倒也不算灭绝人性?
“我与她之间的事,我就懒得说了。”颜天真轻描淡写道,“就算我现在说了,你恐怕也没有机会听完了。”
颜天真此话一出,史曜乾自然是惊了一惊。
她冒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的,他便知道了原因。
只因为他眼前的景物晃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原因,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从进屋到此刻,唯一入口的东西也就只有手中的这杯茶。
“你的这只茶杯我做了手脚,就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在茶杯的边缘涂抹了迷药。”颜天真淡淡一笑,“我也没说要请你喝茶,你便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这茶水要大家一起喝,自然就不能下药了,在茶具上下药,更不容易引起怀疑呢。”
他的茶杯,就是她递出去给他的。
那时她的神态十分自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自然是不会让史曜乾怀疑到什么。
史曜乾磨了磨牙,“颜天真,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阴险对不对?”颜天真站起了身,“人生在世,总有不少较量,总会遇上不好对付的人,在我的印象当中,最不好对付的就是你跟凤云渺,就你们俩套路最深,可我哪能次次都让你们赢?你们也会有上我当的时候。”
“你……”
“别说话了,你还是睡一觉吧。”颜天真说着,走到了史曜乾的身侧,“不久前你才把我劈晕了一次,为了回报你,这次我也把你劈晕。”
话音落下,她便扬起了手,一个手刀落在史曜乾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