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了他片刻,男子轻叹着抬起他的下颌,似笑非笑地道:“哎,孩子长大了,就忘记了回家的路,总要再三催促,才记得回来。”
“教父的提点,我当然不会忘记。”风墨天垂着眸回道,那样的‘催促’方式确实相当有效,也让他彻底明白梦总归是要醒的。
“信守约定是种好品德。”男子似欣赏地打量着他,低头慢慢地向那滟涟润泽的薄唇靠去。
风墨天微微偏开头,长翘靡丽的睫毛在他眼下形成迷离的阴影,看不清表情:“教父,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年。”
对方唇悬在半空中,慢慢露出个莫测的笑:“倔强的孩子,好吧,我期待着你属于我的那天的到来。”一朵妖艳到诡魅的彼岸花轻轻咋风墨天发鬓边滑过,男子轻叹:“还是彼岸花最适合我的零尘,可你的头发实在不像样子,以前更好些。”
“是……”半晌,风墨天安静地道。
“去吧,KING他们在老地方等你。”男子说完,优雅地起身踏过风信子离开。
彼岸花——一体同胞,却花叶永不相见,无法到达的彼岸,和死亡之美。
这是你的预言么,教父。
一点点捏碎手里的彼岸花,红得近乎黑色的汁液缓缓地流淌出风墨天修长的指间。
可是,花卉业总会有变种的,不是么?
……
威廉。a。洛克维勒
如果白夜没有记错,这正是神父大人的名字。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天主教神职人员也能结婚了,对于这位无比虔诚的上帝使徒而言真是神奇的事。
即使偶尔有泻火的举动,但白夜总觉得那也是神父大人出于某些政治性质的需要才会去做的事。
好吧,除开她上了他的那一次。
“要喝咖啡,还是红茶?”依旧是那身黑色洗到泛白的长袍,银灰色的双眸依旧是让人看不透的神秘,神父端着茶托,微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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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依旧是那身黑色洗到泛白的长袍,银灰色的双眸依旧是让人看不透的神秘,端着茶托的神父,让白夜有瞬间错觉,仿佛身在安宁教堂后院晒太阳。
“红茶,谢谢。”白夜接过杯子,神父淡淡点头,向在座的下一位客人走去。
当然背景如果不是装着密密实实木制子弹匣与苏制米格…29战斗机之类的超大型军用仓库的话,那会更好。
看着圆桌边坐着的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喝着暖暖的红茶,白夜忽然感觉脖子上的绳状的链子有种扎皮肤刺痛,垂下眼慢慢品尝着心脏隐隐疼痛的感觉,陡然间那么清晰地又再次从老旧仓库的灰尘潮霉味道里闻见了意大利山野里风的味道。
“夜,我等你回来哦。”坐在摇摇椅上捧着一把野草莓的金发少年,笑吟吟地朝她用力挥着手。
时光,真有效的药,把所有的苍白回忆都淡化,白夜想,我已经彻底忘掉了十诫崖了的一切,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小村落那栋小旧的红顶屋子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是把,一定还有人在等我。
所以……
让这乱七八糟的一切,都快点结束吧。
沉默的白夜,让白狼难得地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凑过来:“喂,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顿了顿,白夜微微抬起头,朝他露出个有些飘渺却堪称温和的笑。
噌,白狼像僵了一下,莹绿的狼瞳直勾勾地盯着白夜片刻,忽然撇开脑袋,坐直身子嘟囔:“操,臭小子,别乱笑。”怪事,这小子,和风墨天那家伙还真是姐弟,笑起来都让人……他妈的尴尬。
想了半天,选了个好词,白狼很满意自己下的定义。
瞅见白狼奇怪的举动和脖子那里开始往上蔓延的红色,白夜挑眉,世界奇观,原来厚脸皮家伙也有脸红的时候。
“谁是Twilight?”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响起,让一片低声的议论和嘀咕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