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风闻声,赶忙弯身不敢与他眼神对视的模样,款步上前,道:“王妃有何吩咐?”
牛哄哄直奔主题,道:“你不必在此看着我了!”
夜漆风:“……”
他虽知王爷交代看好王妃这事并不容易,谁知,王爷前脚刚走,王妃后面就给自己出难题,确是一点儿空隙也不愿意给自己,夜漆风:“……”
还未多做思考,他家王妃有如他家王爷一般,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用词也不如他往日作风,不似暴躁,却很刺骨,道:“怎么?本妃说的话对于夜统领来说,并无作用?”
夜漆风赶忙拉回神绪,单膝跪下,道:“王妃恕罪,绝无此事!王爷交代,以后王府,王妃命令与王爷同等作用!属下亦是告诉自己,王爷与王妃都是属下的主子,是属下愿舍命保护的存在,所以王妃的命令与王爷一般,都是属下最愿意服从的指令!”
夜漆风说的句句真心,自从见证了王爷对于王妃的不同,王妃给王爷带来的转变,乃至王妃带给王府的改变,加上自己第一眼眼缘,与多年来的活下去的直觉,他从一开始就喜欢着王妃,虽然此喜欢非彼喜欢,但是意义更是非凡,他早已把王妃当成与王爷同等的存在!
这王府得有王妃,王爷才像个人,王爷像个人了,王府也才有生机!
牛哄哄见他说完两眼发直,毫无焦距的模样,便打断他一个人神游,低音冷淡道:“哦?果真如统领所说,本妃提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或是让你对王爷不利,亦或是伤了王府声名的任何举动,就一个让你退下的请求而已,你又是为何不退?”
夜漆风:“……”
心道:“所以说王爷给自己出难题,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一次便好,两次就真真不行了!”
思前想后,考虑诸般,特别是王妃都用到请求了,自己要是如此顽愚,不要说他的话,王妃不信,自己亦是觉得话假!
夜漆风最后决定,道:“王妃,恕属下斗胆进一言!”
牛哄哄:“……”
虽然自己来王府不过几日,却能感受到夜漆风对于君傲天的忠诚,所以当他如此一说,牛哄哄倒是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他沉默,夜漆风亦当他是默认,便自己开口道:“王妃,属下自小与王爷一起长大!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王爷是真真正正喜欢王妃的,王妃能否不让王爷心伤?”
牛哄哄:“……”
他没有回答!
原本站在夜漆风面前假装爽劲的表情瞬间有点憋不住,他转身,带着与往日洒脱不同的脚步往后走去,坐在软塌上,道:“王爷心不心伤,又不是我说了算!更况且,新婚之夜,王爷早已告知本妃,他心中另有所属,亦不会对我动情,娶我不过圣命难为,竟然如此,何来心伤一说?”
牛哄哄自懂事后在灵山里面长大,但是,那只是后面,他本身亦是相爷之子,礼仪家教,只要认真,做起来比一般人更是好。
他在君傲天面前无任何礼数,不代表在外面亦是如此,虽然他那混账老爹在对待儿女婚事上,不是很靠谱。
但是圣命难为的又何止君傲天,自己待嫁虽然是他阿妹提出的李代桃僵,但是,若不是自己甘愿点头,虽然多年未归,亦是明白,他爹娘不会硬逼着自己上花轿!
他爹在对待儿女教养上很是随便,但是政绩威名远外,一代良臣,万万不可因为自己传出个,相府之女粗鄙不堪,毫无家教,暴躁异常的流言蜚语,既毁了他爹的名声,更是给他妹妹留下了坏名声!
有了诸多考虑,只要君傲天不在他身边,牛哄哄便告诉自己,至少尽量不要在王府任何奴才面前恢复往日生活那般随意,君傲天是特例!
以前自己总没有考虑,心想,自己只是代嫁,只要在王府闹个惊天动地,掀了这王府现有的宁静,加上这君傲天本身也有心悦之人,自己可提出和离,倒也是简单!
现如今,他规定自己不可离开王府,虽然不知心中悸动为何物,但是总有一种节操时刻会破碎的危机感时刻提醒着自己远离君傲天!
虽然自己亦是做到如此,但是他步步紧逼,如今却把自己心中藏了多年的师尊给硬生生的挤出了几分,他不爽,自己更是不爽呢!
夜漆风跪着等牛哄哄坐下,等他坐完发现他脸色不好,他自己也不知他家王爷新婚之夜做了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啊?
他既想为王爷开脱,但是又不想质疑王妃说话的真实性!
所以牛哄哄还未开口,夜漆风亦是安静!
牛哄哄见夜漆风跪着不说话,便道:“本妃知道夜统领对王爷忠心耿耿,但是王爷的心情又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若是如此,他也不会深得百姓喜爱,朝臣尊敬,他可是方弱冠之年,如此年少,却如此优秀,莫不是有过人之处,即便是朝臣吹捧,百姓也说他如此之好!所以,夜统领你若是尊敬本妃,愿意听本妃之言,你且退下!”
夜漆风:“……”
虽然不知道王爷那番深夜告知之言有几分认真,但是他还是想为他说几句,便道:“王妃,虽然属下不能妄自猜测王爷的真实意思!但是若是要说王爷这几年有所关注的也就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彩苓,但是……”
牛哄哄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你,下去!不许再多言!我想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