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职场新贵,做什么都儒雅谦和的成熟人士。
她还在研究白酒和啤酒的区别时,宋南津在饭局上跟人觥筹交错,游刃有余。
他熟知柏图斯酒庄的佳酿特性时,而她还在为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而沾沾自喜。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只是一个年幼丧母靠人资助的穷学生,内敛贫瘠,无话可讲。在宋家他们也不熟,他们虽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基本宋南津也不怎么会跟她讲话,毕竟她觉得代沟应该比什么都令人丧失交流欲望。
可偏偏那天。
意外场景,酒精导致,情绪上头。
本来只是一个设想,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也无妨。
宋南津讨厌她,又怎么会对她过多关注,顶多看神经病一样看她。
偏偏,不是那种反应。
不是她预想中该有的冷淡反应,又或者是对她这人有什么意见的,他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好,什么都跟她幻想的不同,就像她只是给予了他一点热水,他却朝她倾泄过来所有浪潮。
天雷勾地火,酒精泡空气。
有种溺毙的窒息感一辈子忘不了。
像喉管被勒住,人在至死和极乐之间反复。
她被他摁到墙上,背对着,他从她的耳朵亲到后背。
“没什么。”思绪忽然中止,文征手指有点发麻,遏止了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思想。
“然后就和他探讨。那时候还挺单纯的,真没什么想法,我和他只是朋友,大学也是,可能一开始没想谈恋爱,后来想法又变了,觉得这辈子找一个适合的人在一起或许也不错。就这样才一年了。”
“那也不容易,走到一起是缘分,更何况还是学校出来的人,以后遇不到了。能珍惜还是珍惜吧。”
“嗯。”
“但处理的时候你也要以自己为主,不要太为他迷失或是怎么样。”
“知道,有些事我自己也清楚的。”
门外,宋南津听着这些话,淡淡捻灭了指间的烟,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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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文征有两个大学关系不错的朋友出了点事,他们是做摄影师的,外出采风摄影时跟路边豪车车主产生了点口角,总的非常不愉快。对方是有钱子弟,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当时一个没忍住就动了手。
文征的朋友挂了彩,摄影设备也坏了。
本来这事他们占理。
可对方有权有势,愣是霸着不肯赔偿。
他们来找文征,希望她做记者的能把这事在网络上带一下,给他们伸张。
文征听得惊心动魄,他们找来时也贴心地倒了两杯水过去,说:“事情我了解了,可以给你们发到新闻板块,但热度我不能保证,而且这种事关注度也不一定有用,说不定帮不上你们的忙,看看警察那边怎么说?”
朋友可幽怨着:“说了,报警了,人家怎么说,说我们这事私下调解,调了啊,人家有钱又怎么样,不赔啊,我那设备四万多呢。”
四万多,也不是小数目。
文征沉吟,也在想办法。
她玩得好的姐妹柳碧琳问:“征征,你男朋友,不是认识什么主任啥的吗,那,就没有什么关系……”
文征说:“没,我男朋友就是一普通人,就算有也不是我的关系,没有那么容易的。”
“那就这么算了?人家给个一两千的,我气咽不下。”
“咱们是什么办法都找了,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