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手里的绢帕也要被她泪水浸湿,幼安擦擦红肿的眼睛,擤擤堵塞的鼻子,低着头恹恹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朝周津延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她瞧见他脸上被自己打出了红痕了,很是羞愧。
周津延心情复杂,看着她不停颤动的睫毛:“娘娘哭好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本就有些尴尬,幼安闻言,脸一红,很不好意思,想把手里的绢帕还给他,但看着皱巴巴沾着污渍的绢帕,又默默地收回来。
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逃避地点点头。
周津延目光巡视她的衣冠,想要找找方才听见她说的弄脏了的地方,目光落到她起伏的胸口,幽暗眸色微顿。
幼安瞧着瘦弱纤细,但曲线起伏优美是端庄稳重的燕居服都压不出的婀娜曼妙,再配上她那张脸,说一句妖精也不过分。
幼安脸上的淡妆被泪水冲洗的差不多了,露出略显苍白的脸色,鼻子眼睛泛着晕红,泪痣点缀着娇面,如周津延所想,真是个勾人的小狐狸精。
亭子里猛然静下来,幼安有些不自在,一边抽抽噎噎的,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地方等珠珠。
正想着呢,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周津延盯着她看,忽然解开身上的斗篷,递给她。
幼安这会终于敢正视他,眸子闪着水光,有些疑惑。
周津延脸色喜怒莫辨,抖开斗篷,上前一步,披到她肩头,幼安很快便反应过来,挣扎着不要,被周津延强制性的压制住肩膀,强势又霸道:“臣的斗篷没毒!”
周津延心头漫起一股无力,若是理智尚在,他就该如心中所想不该再管她或者说不该再与她扯上关系,可他的脚步怎么都挪不动。
他的斗篷又重又厚,幼安好像被一个大炉子罩住了,暖烘烘,比她自己的那件暖和好几倍。
听见他的话,幼安涨红了脸,猛地摇摇头:“我,我,我知道没毒。”
“那就披着!”周津延语气不太好,也不知是在气幼安,还是在气他自己,冷硬的不容幼安反驳。
幼安被他一吼,没被吓到,她只是盯着周津延身上的外袍看,发觉他好像也穿得不多,鼻子酸了酸,上回明明说清了,他可以不用对自己这么好的。
幼安小心翼翼地说:“督公您还是自己披吧!”
周津延不耐烦的轻啧一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幼安噤声,不敢再提了,只小声说:“我侍女去拿我的斗篷了,很快就回来,您放心,她一来,我就把您的斗篷还给您,您等等我,一会儿就好。”
周津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幼安讪讪地笑了笑,伸着脑袋,看着小道,盼着珠珠早点回来。
周津延看自己的斗篷完全将她罩住,她也乖乖地裹着,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很满足。
满足?
周津延察觉到这种危险的想法,蓦地移开目光,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可没一会儿,他眼神又不由自主地放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