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特助脸都白了。
“咳,咳,刚刚我在复印社,还和童老师聊了会天,她。。。。。。她问我有天是不是去墓园了,说那束康乃馨很漂亮。我说是叶总买的,那个蛋糕没人会扎,我们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冥寿店有卖。”
车速慢了下来,叶少宁斜睨着后视镜,灯影、雨丝中,世界迷迷蒙蒙,什么都看不清了。
“然后呢?”
“然后她说谢谢,我继续说叶总最近越来越血气方刚,特爱开快车,为了青台市民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他做个乘客。童老师连着说了三遍这样好。”
叶少宁狠狠冽了眼过去,傅特助摸着头呵呵地笑。
苏陌从不开快车,车如其人,斯文从容。
“不吃点东西再回去?”苏陌又问了一遍。
那盏路灯并无特别之处,童悦看得出神。
“小悦?”
“呃?你说什么?”她回过头,像吓了一跳。
他轻笑,“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童悦摇头,“刚刚才吃了点心,饱着呢!”
“家里有没有备下什么食物?”
“有。”
苏陌温柔地笑笑,并不坚持,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本《十月怀胎》,“这本我先看着,多点知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童仓惶转移视线。
也没有刻意,不知怎么,却是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有邂逅,也有约定,仿佛在青台,她只有他了。
“进去吧,晚上再给你电话。”宠溺的语气,无不暗示他们之间的熟稔。
他目送她走进书香花园的大门。学校正式放暑假后,她就搬回来了。他数次送她到门口,她从不曾邀请他进去坐坐,他也不提。青台的种种终究是序曲,在上海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本来说好这周就去上海的,上海这几天偏偏高温持续不下,他公寓装修的工程正如火如荼,索性再在青台呆几天。
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可去纠结的?苏陌淡淡地挑了挑眉,倒车,融进傍晚湍急的车流中。
童悦低着头走进电梯间,不慎撞到了人,忙道歉。
“童老师,你在这呀,我刚去你家敲了很久的门。”是楼上的邻居,有个远房亲戚在实中读书,托她照应过。
“有什么事吗?”
“我儿子这个周六结婚,你得过来喝喜酒,请帖在这。”邻居满脸喜气地递过大红的卡片。
“好的,好的!”大夏天办婚礼,够辛苦的。
邻居压低了嗓音,“没办法,都三个月了,肚子快看出来了。”
她一怔,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肚子,她也有三个多月了,*还是平平的,医生讲她太瘦了。但现在她很能吃,估计很快肚子也要看出来了。
如果再象今天这样与叶少宁邂逅,他看到,不知会是什么样?
她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似乎这份婚姻的破裂,他应负起大半责任,可是他能磊落地直视她,她却羞惭的没有勇气看他。
蜗牛漫步般出了电梯,幽幽转目。
那一天,他站在这和她说的那一番话,清晰如昨。
一开始,没有太多注意到他。与同事们一起走着,突然喧闹起来,一个个娇笑嗲语,眼中风情无限,她诧异地抬起头。与郑治并肩同行的男子温和地微笑颌首。
同事说他是承建实中新校区与世纪大厦那家公司的总经理。
她吃惊于他的年轻与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