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便被卡在了喉间。
“够了,你先回去坐着吧,不论酒青易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朕,自有定论。”呵斥完身后的女人,对着酒千淡淡的说道。
王者开口,是人都会识趣的闭嘴。一干人等立马乖乖的转过了头,不再只是盯着台上难堪的酒青易交头接耳的品头论足。
然,今日酒千的目的可不是简单的出一下风头那么简单。
无视凤瑞的威严,甚至连瞥都没瞥一下凤瑞,目光直视着酒青易,冷冷的放下狠话。
“你不知道怎么说,待会儿自会有人替你说!怎么?还没被瞧够吗?”脚步回旋,酒千无视迎面射来的万千道酒家人的寒光,径直的朝着凤璃的旁边而去。
看着远处,酒青易失魂落魄的走下了台。凤璃的凤眸晕开了一抹宠溺,轻抚着酒千的头,淡笑道:“你也太不给酒家人面子了,咱们现在可是坐在人家的阵地里呢?”
“少来了,不是坐在这里,我还不想挑刺了呢?这样,一会儿才够热闹啊。”
两个人不停的耳鬓厮磨着,看在旁人眼里,两个人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当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酒青易的身上,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啊,你们,他们两个明明都是大男人,怎么会那么亲密?该不会是,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不知何处,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婉转如出谷黄莺,余音绵长,夺人耳目。
“是啊,哎,没想到那个少年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喜欢上那个长相丑陋的男人。”说起,旁边的一个男子立马附和起来,他为了酒千看上凤璃而扼腕,竟忘记了他们俩都是‘男人’,如此这般,是不符合礼教的。
女子的声音,激不起酒千心里的半分波澜,男子的声音倒是有些让她觉得诧异。随即,笑开了。看来她和凤璃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啊,都扮成这幅样子了,竟然还有人认为他们在一起理所应当。哈哈,要是此时此刻,她解开头上的玉冠,撕开凤璃脸上的人皮面具,只怕这里的人,打扮都会吐血而亡了。
“最后一位酒师,酒旭泽请上场。”在酒千和凤璃仿若无人般的继续耳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太监那喊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两个一大一小,以金色锦缎包裹的木盒子,一个普通的小木桶。
由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拿着。跟在酒旭泽身后,缓缓而行。
今天的酒旭泽一反往日喜爱的白衣翩翩形象,着了一袭黑色劲装,腰间系了一条镶嵌着夜明珠的青玉腰带。本就高大的身躯被那一身紧束贴身的锦衣衬得越发的伟岸颀长,胸膛宽厚,给人莫名的安全感。酒千的旁边,罗珊呈一副呆滞状的看着酒旭泽,双眼放光,只差没流下那晶莹剔透的几滴口水了。
“见过陛下,见过各位考官。”温文尔雅,一直是酒旭泽对外的形象,谁也想不到他,司徒雁,凤璃在私底下是多么的聒噪,你来我往,玩阴险算计,乐此不疲。
“阿奇,把大盒子的杯子发给各位大人,小盒子给我。”酒旭泽朝着身后左侧的男子伸出手,轻声吩咐着。
黑衣男子闻言,将右手的小盒子递给了酒旭泽,而后去打开大的盒子,取出了一套透明的杯子。
“是夜光杯!”
“天啊,六个夜光杯。”
“是呀,还都是上等货色。”
唏嘘,在座的人不少都是高官富贾,对于酒,经验颇丰,对于杯子,自然也略知一二。夜光杯,在墨翎大陆乃是奢侈品,就连皇帝的国库里,也不一定舍得随手拿出这么些。
然,此时此刻,酒旭泽竟然如此大手笔的一下子拿了六只出来。说不让人惊奇,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最惊奇的何止于此。
手,捧着小巧玲珑的木盒子,朝着那铺就着锦缎的台阶,一步一步踩踏而上,每一声,都稳重而踏实。‘咚,咚,咚…’一声一声,伴随着人都心跳节奏,响彻天际。
不是无心,而是有意。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脚下的踩踏之声,停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就像那来自地狱的修罗之声,呼唤着他的灵魂。
凤璃侧耳倾听着酒旭泽脚下的节奏,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视线,望着坐在位置上瑟瑟发抖的酒青易,内心为他叹息。谁叫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千儿,加上你们兄妹以前的欺负侮辱,新仇旧恨,他们兄妹现在不折磨得你们俩心脏衰竭,怎会松手呢?
酒青易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如果事实被揭开,那么欺君之罪,他,该如何承受?
越想,心里的血脉越是喷张的厉害,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裂开的时候,耳边那魔音终是暂停了去。
木盒子,被酒旭泽轻轻的放到了凤瑞面前的桌案上,两只手,扶着木盒子的盖子,缓缓的朝着自己这方翻了——开来。
一抹明媚的光辉立马晃到了凤瑞的双目。接着那眼里,便满是诧异神色。
“白玉夜光杯!”这,这只杯子不是被父皇赐给了凤璃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酒旭泽的手中?
“想来陛下对这只杯子并不陌生了,这只杯子,是璃王爷送给草民的。”小千那鬼丫头还真是舍得啊,看看陛下这模样,就知道这杯子,定然是无价之宝,而且还是先皇赐给凤璃的,她竟然唆使他拿出来给他参见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