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势彦一时虽应了,可他并非不晓得此事照此法子办下去不缺稳妥。
于是明知风险大,小有胜算,依旧硬起头皮存着侥幸闭上一只眼冒险稀里糊涂夹着混。
法子好不好?若是做,其实亦一样,一环节一步骤省不得也马虎不得。
故此李势彦忙不跌跑去雇来一辆轿车,一时四人乘上,尾随佘来旺一行相隔几里闭灯悄悄跟踪。
由此一来,佘来旺一行磨蹭多会子,李势彦一帮便等上多会子,不是侦探胜似侦探,一丝一毫的微动都不得不细观察细讨论细布骤,之后方兔子赛跑似的跑一会歇一会再跑一会……
史明知与华促霄分派两头:一头史明知带一帮人在矿上埋伏不动坐等瓮中捉鳖;另一头华促霄单枪匹马在公司静等情报。
史明知这暂时撂下不提,且说华促霄这边,一时派往各卡口望风人跑来汇报一次,华促霄高兴一次。
这不,望风人一聚齐,华促霄一面狰狞大笑,一面拳击桌子,又一面恶狠狠骂道:“佘来旺,小兔崽子终于上钩了。”
华促霄这一情绪反常不打紧,倒把望风人唬垂了头。
笑毕,华促霄洋洋得意拿起电话,拨下李所长家号码。
且说李所长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只今夜睡不着还好些,但可惜这几年来他只要一往这上面想便会来一次,俗语说,“吃了饼子套住颈子”这句话用在他头上一点不过。
自打托关系走后门把儿子送到国外留学起,李所长一直紧手得狠,缺钱缺得凶。
也不是李所长非要儿子去,只是他妻子崇洋媚外,又近五十膝下唯有一子,因此孩子打小他妻子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捏了,比乖宝宝还乖宝宝。
疼子疼到这份上,可想而知,除了天上星星月亮没法摘没法子,只要听见能使孩子腾飞的途径,不惜老本也要拼命想法子挤上道。
本就日子不宽裕,哪来的钱供养孩子在国外吃喝拉撒,至此不到一年,李所长便债台高筑,亲戚朋友也由一开始的羡慕慢慢变成躲着藏着了。
别的不怕,只怕李所长两口子提借钱。
这也难怪,大伙工资本就勉强捱日子,哪来的钱借给他人去留学呢!
至此有利可图的盼头大伙虽想到梦到,却因生活拮据而不得不捂紧干瘪的腰包,眼巴巴瞅着攀援机会打身边溜过。
正道上的钱弄不来,便自然而然被诱入了邪道。
当然这不是走邪道的借口,就在李所长两口子垂挣于十字路口……不巧一人在天平的邪念那头又添了些砝码……
添邪念砝码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华促霄。
这一套“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不是华促霄多么锐智,而是史明知传授。
史明知所谓的“行贿学”,华促霄听了大加赞赏,也感同身受,一字不落全记在心上。
不仅如此,晚上得闲时他还会拿出笔记本回锅写下来,以便遇上相似行贿问题拿来做借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