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而阮国华南边的生意也彻底的稳了下来。
不止服装厂步入了正途,连带着南方那边的电器,他也打算试试水,每次趁着来回的路程,带一些家电到绥林县。
也不要票,就那样在熟人之间倒卖了几手,到最后,他发现这个倒卖家电的钱,甚至要比家里养的牲畜来的还快。
而且还是供不应求的阶段,于是,好不容易生意步上正规的阮国华打算和家里人一块来京城的,再次因为新的生意苗头,而忙碌起来。
而方秀兰舍不得阮国华一个人在外面,一早就定好了票去了南方城市陪他一块过年。
至于阮志文,一放寒假就跑的没影了,直接脸皮特别厚的去了扬州许家,打算和许童童的家人在一块国年。
还有周秀英呢!她更是绝,孩子们出门了,她索性把县城的房子门一关,落上了锁,悠哉的回到了七垭村,把玩的好的老姐妹,以及在养殖场帮忙的老二阮国成喊到了一块,痛痛快快的,只有一群老家伙挤在一块过了个年。
往年老家伙们舍不得吃的肉,如今条件好了,自然是不缺肉吃的,周秀英眼界也不一样了,直接让阮国成杀了十多只的鸡,还有五六只兔子,留了半个猪腿。
搁在往年过年都吃不到一块大肥肉,今年却不一样,一群老家伙儿们围着炉子坐着,不用操心给孩子们做饭收拾屋子,还有个小酒,瓜果吃着,别提有多自在了。
至于阮绵绵,则就可怜了,阮家的人一致认为,绵绵跟前有白起琛陪着过年,肯定是孤单不到了的。
偏偏,阮家的人想错了,白起琛这边往年过年,他可都是一个人,今年虽然加了绵绵,但是拢共也才两个人,瞧着也怪可怜的。
不过好在,这两人正是热恋中的情侣,那黏糊劲儿,真是让白叔看的老脸都一红,年三十的这天中午,桌子上收拾了一大桌子的菜出来,瞧着丰盛的不像话。
他们也没这些顾忌,把白叔和田六子两人一块喊到了桌上,大家一起吃饭,正吃着饭,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阮绵绵看到来人的时候,楞了一下,“金叔叔好!”她还是按照以往的叫法喊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清,金清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子,把手揣在了袖子里面,看到阮绵绵的时候并不意外,他直接从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封好的大红包,“哝,小孩儿,给你拿去花!”
阮绵绵怔怔的接过了红包,还有些回不过劲来,金清已经自来熟的到了屋内,直接坐到了桌上,屋内是有烧着暖气的,所以暖和的不像话。
金清把罩着的棉袄一拖,顺手搭在了椅子背上,他说,“这大过年的,也只有你这个地方是个清净地了!”金家的人都快把他给烦死了。
白起琛不以为意,他老神在在的夹了一个虾,把虾壳仔细的去掉了以后,沾着调料,放到了绵绵碗中,头都没抬,“怎么?今年金家的人没给你介绍对象?”
金清的年纪和白起琛差不多,但是这金母鸡信奉的教条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所以,哪怕他如今都二十好几了,还是连个固定的对象都没有。
金家的条件可不差,家族里面搁着金清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偏偏他好没个着落,家里人可不得急死了。
金清瞧着白起琛事事以绵绵先的样子,不由得砸吧了下嘴,“爱情可真可怕!”让一个从来都嫌弃吃虾麻烦的人,竟然会主动帮别人来剥虾壳,还是一个一个的。
“如果爱情是这样的话,那我这辈子宁愿单着!”金清用着食指捻起了一颗花生米,吊儿郎当的说道,他看不愿意为了爱情,就变成了个佣人。
尤其是面前白起琛的这个模样,若是让外人看了去,还指不定怎么震惊呢!要知道,在外人的眼里,白起琛的那一双手,可是可以设计出让人胆颤心惊的武器来的。
而如今这么一双手,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剥虾,实在是太过惊悚了一些。
阮绵绵头顶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刺眼,她看着碗里面堆成了小山一样的虾仁,有些发愁,“小叔叔我吃不了!”
白起琛这才住了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语气温和,“慢慢吃,不着急!”顿了顿,在抬头看着金清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冷清的模样,“你过来做什么?”
金清正襟危坐,“大年初六那天,部队里面有联谊会,你看要不要去??”白起琛虽然不是部队的人,但是他设计出来的武器,第一供给对象却是给部队里面的兵。
基本没有哪个兵不喜欢武器的。
所以,白起琛虽然不是部队的人,但是部队的那些兵对他的敬重程度一点都不比上面的领导低的。
白起琛问绵绵,“你想去吗?”
绵绵吃的正入神,她手里的虾啪的一下掉到了碗里面,下意识的问道,“去哪里?”
金清噗嗤一笑,“小孩儿你可真有趣,反射弧这么长!”他们都说完好一会了,这孩子压根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