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草!”
在巨大的压力中,易鹤野惊醒过来。
他惶恐地睁开眼,发现在刺目的晨光中,那座压倒自己的大山,正是小云朵庞大的身躯。
奶粉没喝到,床板又开始吱呀作响了。
但此时已经不是床的问题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死了,慌忙抬手要把小云朵从身上推走,就听见自己的信息叮叮当当响出了声。
自己的鼻尖前,小云朵正叼着自己的通讯器兴奋地看着自己,短短的白尾巴滴溜溜地摇着,等自己去接听。
原来是催自己接电话。易鹤野原谅了它,但是还是把它无情地从自己身上挪走了。
还没到该起床的点,易鹤野不知道会有谁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他揉了揉差点被压断的肋骨,接过通讯器——裴向锦。
应该是案子有什么线索了。
他赶紧接通电话:“喂?”
裴向锦:“麻烦再辛苦一趟,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易鹤野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小时后,安全科裴向锦办公室。
推开门迎接他的,就是好整以暇的裴向锦和顶着黑眼圈却容光焕发的俞一礼。
看着他满面疲态却两眼放光的样子,易鹤野就知道,这人昨晚那一顿夜没有白熬。
俞一礼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拎起手里的两个证物袋——
左边的袋子里,是昨天从小云朵嘴里连哄带骗、等价交换过来的羊头硬币,右边的袋子也是一枚硬币。
那是易鹤野也没见过的硬币,硬币表面已经被严重腐蚀,整体看上去比左边的小很多,表面一片漆黑,花纹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易鹤野仔细对比了一下这两个袋子里的东西,虽然他们都是硬币,但是因为右边的那个表面损毁太过严重,光从外观上几乎看不出二者有其他任何联系。
他犹疑地问:“你不会说……这俩……”
“对。”俞一礼迫不及待地答道,“这两个是同一种硬币。”
大约是私人铸币的原因,这两枚硬币的金属都含有大量的铁,极其容易被腐蚀,腐蚀后表面形状和化学成分都发生了变化,对鉴定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易鹤野作为一个外行,觉得整个过程中最困难的事情,就是将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硬币联系在一起——它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元钱和五毛钱的差别那么大。
而俞一礼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有了这样的怀疑。
易鹤野指着右边这枚稀烂的硬币,问道:“所以右边这枚,是怎么回事?”
“陈沐。”俞一礼说,“这姑娘临死前,把这玩意儿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