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和雨愈演愈烈,不知谁家的花盆被卷飞,摔碎在地上,骤然嘭一声,惊动人心。
商津抖一下,本能地圈住浦开济的腰,似寻求庇护。
浦开济钝钝抬出掌心,按在她的后脑勺。
第一次摸她的头发,手感和视觉一样,既粗又多且毛躁。
——不应该这样。又越线了。
商津嗓音疲怠:“好累啊……想休息了……可是摔得很疼,走不动,你还抱我上楼好不好?”
浦开济几乎没有犹豫,矮下身体,准备遂她的愿。
商津率先手脚并用挂到他身体上来,破涕为笑,用额头轻轻碰他的额头:“不是只有一种抱法,这样也可以——你快扶住我的脚,否则我要掉下去了。”
她慌忙将两条腿往他腰上夹得更紧。
浦开济的后颈被她搂上来的手臂勒得有点疼。他应该丢开她,可他的手已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撑住她的腿。
就这样,他带着她迈步上楼。
商津负责沿途开灯,时不时开了又突然关掉地玩闹,很开心地一直在笑,脆亮的笑声几乎盖过外面的风雨。
进去卧室,浦开济将商津放到床上。
商津站在床上,直接当着他的面将裤子脱掉。
她的动作太突然,浦开济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将裤子随手甩丢到地上,吁气感叹:“终于舒服了。”
浦开济两次抱她时其实都摸到了,她的裤子因为厨房里的摔跤而湿了一大块。
白净净两条腿笔直展现他眼前,衣摆半遮半掩下露出的她穿的内裤是男式的,松松垮垮,被她在腰间打了个结才不至于掉下来。
虽然比这穿更少的她的样子他都见过,但不代表他现在可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看她——这个平日的君子想法,当下微弱地被挤到角落里。反应过来和没来得及反应都一样,浦开济的视线并未挪开。
倒是商津捂住他的眼睛:“平时给你看你不看,今天我没允许你看你怎么不眨眼的?”
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悉数喷到他脸面上,携裹可乐的甜味。浦开济没说话。眼前的遮挡反而令她两条白得晃眼的腿在他脑海中定格住画面,清晰异常。并且于记忆深处浮现出她左边大腿上有颗痣。
“最近总下雨,我给自己买的那些内裤洗了全晾不干,只能再把你的借来穿。”商津笑着又解释,同时松开手,屈腿跪坐下来,抖开早上起床前卷成一团的被子。
她爬进被子里时屁股朝着他的方向,衣摆根本掩不全两片臀。
不由与曾经撞见她在露天阳台的洗衣池前弯腰洗头的画面重合。
浦开济闭了一下眼睛。
复睁眼时,就见商津严严实实拢在被子里,毛绒绒的头发被她压在脑袋后面,一双弧度流畅的桃花眼潋滟波光。
“你也一起休息吧。”她说。
浦开济:“阿金快来了。”
商津坐起来:“那我陪你一起等他。”
浦开济没有拒绝。
两人一个靠坐床头一个伫立床边相互沉默地对视一阵,商津拍拍旁侧的空位:“你坐下来等。”
浦开济想摇头,但摇不动。
商津主动倾身过来,捉住他的手,拉他坐来床边。
浦开济想重新起身,但起不动。
商津紧紧挨着他,枕住他的肩膀。
浦开济一言不发。
直到商津问他:“你很生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