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陵园的途中,商津瞅着机会说:“我后天要回S市。”
徐羚没挽留:“行啊,有空再来玩,别是只跟我交酒肉朋友而已。”
商津蹙眉:“我们本来不就只是酒肉朋友而已吗?”
徐羚微眯眼:“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车子靠边停。
“结束就结束呗。”商津十分有骨气地打开车门下车。
徐羚也哼哼一声,十分有骨气地开车绝尘而去。
商津站在雪地里弯着眼睛笑了会儿,等看不见徐羚的车子后,她转身往小区里走,经过保安亭时愉悦地和保安大叔打招呼。
熟稔地摁了密码进门,商津外套来不及脱,先去把空调暖气的温度调高。
“妹子。”阿金竟然没跟着进去当助手,从二楼走下来。
商津指了指紧闭的实验室的门,冲阿金打哑语。
阿金点点头,表示浦开济确实在里头,然后就与她道别,说要先回去给徐羚当帮手准备晚餐——事实是他几分钟前刚接到徐羚的指示,不许当电灯泡。
不过阿金有点担忧:“有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问题?商津自信她好歹也是跟过几天实验室的人,让阿金放心。
送走人后,商津凑到紧闭的门上面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自然还是什么也听不到,她就是习惯性动作。
揣了手机趴进沙发里,商津到各个群里蹿一蹿,打听最近有什么拼盘演出需要人,预约几个她回S市后可以见的人,再顺手捞了几把红包——运气不赖,一个小时下来,挣了小两百多块钱,然后假装没看见大家提倡的不能光抢也得发,悄悄退出所有群聊,高高兴兴地打游戏去。
实验室的门传出动静的第一时间,商津丢掉手机飞奔过去,撞了个浦开济满怀:“快一天没见了,想不想我?想我你就亲亲我。”
踮起脚,特地补了口红的嘴高高撅起往浦开济唇上凑。
视线越过浦开济的手臂看到里头的实验台,商津一愣,瞬间忘记讨要“亲亲”这件事,狐疑地往里走,才两步就被浦开济捂住眼睛拉出来。
“死了。我等下处理。”
商津拂开浦开济的手,实验室的门已经被浦开济关起来。不过商津确信自己没看错——
“门捷列夫……?”
“嗯。”
“你做活体实验了?”没看错的话,还是那时候浦开济为了吓唬她所说的取出小白鼠的内脏滴入化学试剂观察内脏颜色变化的实验。
“嗯。”
商津先是愕然,隔数秒,反应过来什么,惊喜地跳起来抱住他:“你没事啦?”
“可能吧。”浦开济的语气并不太确定。
“怎么做到没事的?”
“不知道。”浦开济就着她的姿势带她走去沙发,解释,”突然想再试一试,就试了。”
商津兴奋地直拍他的手臂:“要不再弄只门捷列夫过来,你确认一下?我想跟在你身边看你做实验!”
浦开济无情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我会约心理医生。”
“我还是不是你亲爱的津津小宝贝儿?”商津立刻哀戚怨妇脸。
这种羞耻的昵称,不出所料没有得到浦开济的回应。从他的表情看,商津怀疑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回应。
抹了抹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商津继续哭唧唧:“连儿砸的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到,你就处置了它,好狠的心。”
已经超出撒娇的范畴,快到“撒泼”的地步。
浦开济淡冷地松开手臂:“你现在进去见。”
商津哪是这个意思:“我要看活的门捷列夫被你弄死的过程。”
这件事浦开济似乎有点坚持,没妥协,径自走回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