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了初空一眼,初空淡淡道:“下去吧。”
房门掩上,我一脸沉重的坐在初空身边:“大事不好了。”
初空这次学乖了,从我手里将粥抢了回去,一边悠闲的喝着一边道:“你进宫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急得上火:“这是真不好了!”我把入宫的事与初空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而后问他,“你说这皇帝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有这兵符,我之前和那将军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他把兵符放哪儿了,到时候上阵打仗倒是其次,一个将军拿不出兵符,我只怕还没出师便被皇帝拖去砍了吧。”
初空淡定的喝完粥,将碗一放,抹了抹嘴,十分坦然道:“唔,你说的着兵符,是不是这玩意儿?”他自怀里掏出一块虎形的白玉石,上面精细的刻着虎纹,我呆了一呆:
“你从哪儿偷来的?”
“从咱俩来到这世间开始它便一直随我贴身放着,我之前虽不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看着模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所以便一直贴身收着,想等以后隐居山林之时,将它拿去典当了,唔,没想到,这确实是个宝贝。”
我彻底迷糊了:“等等,将军的兵符怎么会让你贴身藏着?今天皇帝对我说的那一番话,明明皇帝和公主应当是处在对立面上的敌人啊。”
初空笑了笑,得瑟道:“这之中的前因后果我已全摸了个清楚,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就唤一声我大爷,认一句错来听听。”
“大爷我错了。”我十分干脆道:“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兴冲冲的盯着初空,初空却咬牙切齿了很久没说出话来,我觉得这个傲娇少年越发的奇怪了,满足他的要求也不是,不满足也不是,真是让人难做啊。
初空缓了好一会儿才肃容道:“你可知当今皇帝的皇位坐得并不稳妥?”
“我怎么会知道。”
“我没要你回答!”初空额上的青筋乱冒了一阵,长叹一口气,道,“如今这太后并不是皇帝的生母,却自小抚育皇帝长大,先皇去世得早,太后便垂帘听政,掌控朝政,但皇帝一天天大了起来,也越来越难于掌控,太后便欲废掉皇帝,要立新帝,而皇帝膝下无子,没有人选,正巧这时太后自己的女儿青灵公主怀孕了。太后便想立公主肚中孩子为新帝。”
“可是太后怎么知道公主怀的一定是男胎?”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太后想,公主不管是生的什么怪物,最后都只会变成一个男孩。”
我恍然大悟:“他们要掉包!”
初空点了点头:“如此一来,皇帝彻底被废,太后立了新帝,便可更为彻底的掌控朝政。公主的死只怕不是她自己服的毒,而是被卫国细作害死的。你想,除掉了公主和她的孩子,让皇帝和太后可以继续势均力敌的争斗下去,内政不稳,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卫国,他们大可趁齐国国内乱斗之时发动战争,所以你今日入宫,皇帝才会告诉你,他既高兴又忧虑。所以才会给你批一个鲜红的‘死’字,告诉你,与卫国开战,你只能胜,不能败,你若败了,不用太后耍多少阴谋,他这皇帝,也该做到尽头了。”
“为了保护皇帝而战?”我不解:“可军队,从来不该为了维护谁的统治而战。”
初空挑了挑眉:“你说的没错,但你若不维护他,皇帝现在便可杀了你。”
我一声叹息:“凡人思想太落后。”我心思一转,问初空,“你怎么突然之间把这些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初空一笑:“在你入宫之后,太后也派人来找我了,我便从那人的嘴里将这些事情完完整整的套了出来,我可不像某人,只会被别人拉去稀里糊涂的训斥一通。”
虽然他说这话的语气却是很欠抽,但我就此事我不得不认真思考一番……我和初空,在智力上真的有差距么。
初空往床上一躺,逍遥道:“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而今在京城你我是怎么也跑不了的,唯今之计只有等卫国与齐国开战了,毕竟在兵荒马乱之中丢一两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家伙……居然把临阵脱逃说得这么义正言辞。
我表示鄙视的撇了撇嘴,心中忽然又闪过一个疑问:“初空,那你说将军是怎么死的?他胸口的刀又是谁插的?这将军看起来是一副很能打的样子,但是为何那一天他好像并没怎么挣扎。”
初空闭目养神,懒懒道:“这还重要吗?大局势中,谁还想记得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