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期待这样的生活吗?那是肯定的。
她本就不甘于一辈子只做一个高门大户里籍籍无名的下人,想着好不容易快要攒够了银子赎身出府。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可现实往往总不能让人如意。
明明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可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现在的自己,又如何配得上满腔真心的师兄啊。
想到此,月离避开陆怀川的视线,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怀川见此,以为月离不愿意,忙举着手发誓:“师妹你放心,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待你,此生只认定你一人。”
月离心头有些动容,忍不住抬头,一双秋水剪瞳就这样望进了陆怀川的眸子里。
一时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两人在喧闹的街头深情对望,眼中只余下彼此,颇有一种梦里寻他千百度的既视感。
“咔嚓!”
街对面不远处,醉仙楼二楼雅间,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就这样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生生捏碎,掌心隐隐有血迹渗出,而手的主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锁住街头某处。
“公子!”
“魏兄!”
两道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长风和上官宁。
上官宁前不久在边关大捷,应诏班师回朝的途中,刚好要经过羊城附近,便想着顺道过来看看魏玉寒,商量计划回京的事。
可没想到,刚在酒楼坐下不到一刻钟,魏玉寒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就像突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上官宁认识魏玉寒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喜怒形于色,不由得好奇。
他朝着长风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长风也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上官宁好奇极了,他顺着魏玉寒的视线朝楼下望去,竟然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此次与他随行的副将,陆怀川,他对面还站了一个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姑娘,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但从衣着打扮来看,像是**户人家的丫鬟。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那姑娘忽然一个抬头,一瞬不瞬的望着陆怀川,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两人挨的极近,宛若一对久违的情侣在互述衷肠。
上官宁看了看街头,再看了眼魏玉寒,眼珠子转了转,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长风已经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递到魏玉寒面前。
“主子,你的手流血了,让属下帮你包扎吧。”
魏玉寒收回视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受了伤,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无碍,你下去吧。”
“公子!”
长风话还想再劝,却突然被魏玉寒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瞬间不敢再多言了,忙起身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