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止了步子,往下瞥了一眼:“我去捡你的酒瓶子。”
提灯哂了一声。
“那我的酒瓶子呢?”
“扔了。”谢九楼问,“平日不见你喝。今晚不准你喝,你就偏要喝?”
提灯的脚落在他两腿间,便不动了。
那只脚极瘦,隔着水雾也能瞧见脚背隐隐约约的青紫血丝,才从热水里拿出来时还有点血色,放在谢九身上凉那么会儿,脚上的温红就褪了,又变得苍白起来。
脚腹起先带着水,他算是借谢九楼的衣裳擦了。没擦干,当下还润着,贴着谢九楼那处的料子,几下便洇湿了。带着脚上和热水残留的温度,传给谢九楼。
提灯脚趾隔着绸缎在那处慢慢摩挲,俄顷,脚掌覆上去,轻轻踩了两下。
“做什么?”谢九楼沉着声,抬手握住那只脚,拇指指腹按住提灯脚心,“你还病着。”
提灯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去碰:“发了汗就好了。”
谢九楼盯着他,把手从提灯脚掌顺着脚踝摸到膝窝,弯腰下去抵着提灯鼻尖,二人呼吸交缠:“医馆落的东西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
“去当铺看上了什么?”
“好几样。”
“哪几样?”
“你带我过去,我拿给你。”
谢九楼没挽袖子,一手探进水里,搂过提灯后腰,另一手抓住后上方挂在架子处的衣裳,眨眼间便给提灯披好,从浴桶里捞起人扛在了肩头。
绕过屏风,提灯被扔进床帏,肩上一侧的领口已滑落到臂弯。
谢九楼自他双腿间倾身压来,沉重的呼吸挥洒在耳畔,提灯被堵住唇舌,对方带着薄茧的掌心和指腹在他腰间用力搓揉游走,很快便留下大片红痕。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你要给我看什么?”
“好看的。”
“好看的?那颗鸽子血?”谢九楼埋头在提灯耳下,疯狂胡乱地在提灯颈侧四处叼咬吮吸,“还有呢?”
提灯仰直了脖子喘息:“还有银针。”
“银针?”
“给你刺淫纹。”
提灯说完,自枕下摸出三根灌好墨的细长银针,趁谢九楼回神的当儿翻身而起,跨坐到谢九楼上方,把人摁倒在床上。
谢九楼两肘撑着床板,微微起身:“我就知晓刺刺青那回你恨我拿你撒气,要找机会发作回来。”
他一身衣衫眼下凌乱不堪,竟是不知不觉已被提灯解得领口大敞,腰带也不知扔哪去了。
提灯神色幽暗,先时醉出来的眼下浮红尚未散去,此刻居高临下同谢九楼对视,胯间那片刺青无比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