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不知她牌技深浅,只听说裴澈和江何都被她杀得一点儿脾气没有,于是先打一剂预防针:[我技术一般,你别嫌弃。]
胡开尔直接发语音过来,一把爽飒的嗓音捏起来,哄小孩似的:“你可爱,打得烂我也不嫌弃!”
孟杳浑身一抖,感觉胡开尔必然是上了牌桌就翻脸的那种人。
她起身到卧室门口听了听动静,林继芳大概已经睡熟,便没去吵她,拎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胡开尔在东大那边开了家集合店,把咖啡厅、清吧和书店结合在一起,叫“不在乎吧”,在网上还挺火。不过一楼的顾客风雅地喝咖啡看书时,大概想不到老板正在二楼牌桌上推推碰碰大杀四方。
孟杳跟着导航开到地方,刚停好车往店里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孟杳孟杳孟杳!”沈趋庭一边喊她一边从后边跟上来。
孟杳停下脚步,看见他身后的江何,穿一件灰色卫衣,黑色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光从下压的嘴角就能看出这人不情不愿,八成是被扰了清梦。
“你待会儿啊,悠着点儿,让让我老婆。”沈趋庭心虚地压低了声音,哪怕胡开尔还远在二楼。
“哈?”孟杳不解。
“她那手牌,也就杀杀我们这几个人,未必能赢你!”沈趋庭夸张地给她戴高帽,“你待会儿看看情况,别让她输太惨,她一输牌心情就不好!”
“……”这话说的,谁输牌心情能好了?
见孟杳不表态,沈趋庭又卖力地吹捧她,“你说说,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混麻将馆的明明是你家老头儿,怎么人家孟杳光看看就会,你就只看出一身衰气?”
话是对着江何说的,不太高明的拉踩。
江何微微抬头,露出帽檐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两千。”
沈趋庭嘶一声:“你能不能做个人!”
孟杳没听明白,“什么两千?”
“我这不是怕你下手没轻重,万一尔尔郁闷了,让他上桌搓两局,她总能赢两把高兴高兴。”沈趋庭瞪着江何,咬牙切齿,“说好了一千一局,你他娘的坐地起价!”
孟杳恍然地“哦”一声,和江何眼神一对,笑问:“那我该收多少钱一局?”
沈趋庭懵了,“啊?”
“我啊,配合你,让胡开尔赢得开心点儿,你给多少钱一局?”孟杳掰着手指头,“我这技术比他可好多了,三千?”
沈趋庭悔不当初,“你怎么也这样!”一头卷毛也随着动作蓬松地颤抖着,“你俩真绝了!绝了!没一个好人!”
江何困了一晚上,此刻终于心底松快,启唇露出一声轻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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