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不去探究。孟杳不再追问莫嘉禾,江何也不屑听这条在圈子里甚至算不上劲爆有料的八卦。
他们俩都知道,作为朋友,做到这里就够了。再多只是冒犯。
而且江何本就觉得孟杳为这件事操心太过——关心莫嘉禾也就罢了,林拓那种疯子撂下的烂摊子等他自己来收拾就好了,她那么勤勤恳恳干什么?那草台班子靠不住,就零星来两个人帮她看看,大多数时候她从早到晚独自熬在机房里,这才多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这话他不会对孟杳说。因为他知道孟杳为什么会这样。
而他其实是为她高兴的——如果她能按时吃饭且不熬夜的话。
冲浪酒吧已经完成了主体装修,现在只剩慢慢地添加软装了。雷卡每天兴奋得不行,仿佛马上就要开创什么宏图大业一雪前耻,江何却不急,每天悠闲地练习调酒。其他的,他想等孟杳剪完片子、他们去泰国参加沈趋庭的婚礼之后再慢慢来。
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想要抓着孟杳参与这件事。一定要。
雷卡在二楼他特地吩咐人全部打通的大厅里走来走去,揶揄他,“你还真是千金博美人一笑。”
江何皱眉,“闭嘴吧你。”
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话形容他和孟杳——是不喜欢孟杳被内涵十足地说成美人呢,还是不喜欢自己被说成主君呢,又或是不习惯这一段关系被议论被八卦呢,说不清。
总之他发现自己多了许多奇怪的禁忌。以前他谈恋爱,也免不了被瞩目被打趣,看热闹的声音多了去,连他送给女朋友的生日礼物是什么牌子什么价格都有人知道得清清楚楚;这次却很敏感,或亲或疏的狐朋狗友们有的想知道这次究竟是何方神圣收了他,有的想看看二十年的朋友怎么就能做成了恋人,江何统统一张冷脸劝退,大部分人都悻悻躲远。
也就雷卡这种算是亲的,还敢嘟囔几句:“聊聊嫂子还不行了……”
“嫂子”这个称呼让他眉眼舒展两分,但仍然没松口。
江何意识到自己其实在害怕。
他似乎试图将他和孟杳的这段恋爱关系放在真空中保护起来,最好谁也别来打扰,怕极了突如其来的外力让一切生变。
因此就连何凯丽和江自洋想跟孟杳吃饭都被他一口回绝,转头还将江序临骂了一顿——“你多什么嘴?”
江序临一副看透一切的阴险微笑,“至于么?”
江何又想揍他了。
江序临一边看数据一边拨冗接他的电话,就拿个侧脸对着他,看到一个异常数据的时候眼睛锐利一凝,眸光似刀光在透明镜片上划过一道,没心思同他聊了,撂个“怂”字,把视频掐了。
江何:“……”
春意渐深,江何从孤山岛回东城的路上看到梨花已经开过一轮,落了满山。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沈趋庭的婚礼在两周后,孟杳也说片子粗剪基本结束了,留一周时间补拍,刚好赶上婚礼。
胡开尔起先喊孟杳当伴娘,孟杳怕没时间耽误事,只能婉拒。胡开尔觉得可惜,但也没强求,反倒大喇喇道:“但我已经约了设计师给你做礼服哎!上次问你尺码就是为了这个。懒得退了,要不你还是弄一套?到我婚礼上穿!我就想要多多的美女!”
孟杳只得道谢应下,挂了视频后又神情凝重地问江何:“我是不是得给封大红包了?”私人订制的裙子,怎么也不会便宜。
她一贯在意“礼尚往来”这事,江何倒不意外。但还是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了,乐得不行,“其实咱俩可以只包一个。”
孟杳眼一亮,“那我尽量多包一点,然后跟你的放一起,这样就不显少了!”毕竟她再怎么“尽量”,拿出手的红包和他们这群公子哥是比不了的。跟江何的放一块,面上或许会好看些。
江河:“……”他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下高速后,江何去胡开尔那咖啡馆绕了一趟。孟杳实在没空,礼服是她线上视频选的,做好了送到胡开尔那儿,让江何顺便去拿。
江何将那香槟色缎面礼服裙从模特衣架上拎下来,前后扫了两眼,皱了皱眉。
胡开尔一看他那表情,就有话说了:“这就不满意了?就看不惯你们男的这种控制欲,女朋友穿什么衣服也要管?这可是孟杳自己选的,人家想露就露。我告诉你啊,到时候我婚礼她要是没穿这件,我找你算账!”
这礼服前头抹胸后头镂空,右腿边还微微开叉,确实很具有展示性。
但江何皱眉并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目测这尺码不合适,有点大了,孟杳把自己作瘦了一圈。
而且,他非常质疑“孟杳自己选的”这种说法。这显然不是她的审美。
他无语地看了胡开尔一眼,懒得说话,心道沈趋庭是不是知道自己作孽太多所以娶个这样的回家造福社会。
路上江何还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孟杳两周内圆润起来,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停车的时候还在兀自心虚,刚要下车,却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摇曳生姿地往林拓家走。
也就是这短时间孟杳废寝忘食的工作据点。
如果说这背影只是眼熟,但下车后看清了她步步生风的脚下那双起码十二公分的红底高跟鞋,江何确认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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