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越作势就要出去。
白沄婳赶紧拦着:“别,我喝。”
宫辰渊看得好笑。
白沄婳瞪了他一眼:“你还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调教的下人,自己一根筋也就罢了,还带坏我的丫环,一个个就只会欺负我心软。”
无辜被连累,宫辰渊也不恼,反而觉得开心,婳儿不跟他见外。
“你把药喝了,我带你去见那个道士。”
“真的?”
“嗯。”
白沄婳端起药,捏着鼻子一口饮尽,苦得五官都变了形。
宫辰渊有眼力见的赶紧把蜜饯递了过去,白沄婳吃了几颗,脸色才有了好转。
“快走吧,等下阿娘过来又不让我出门了。”
白沄婳拉着宫辰渊就往外走。
“等等。”
熙越拿起放在床尾的披风,跑过去给小姐披上,还仔细系好了带子,才扶着小姐往外走。
“等等,我们也去。”
两只鬼在后面追。
临近冬月,金陵城的天气越来越冷。
京兆府的监牢里,更是阴冷得让人骨头生疼。
朱占文娇生惯养了十八年,根本受不住这寒冷。
而且他前不久才从牢房里出去,没想到还不到两日就又进来了,此时在牢房里被冻得破口大骂。
自从换命借运咒解了之后,他从李麟泉那里换来的生命力已经全数还了回去,他本就自幼身体虚弱,日日喝药度日,所以,朱经年才给他找了吴金封施了这么个咒术。
他不仅依靠李麟泉的生命力供养着,还换了李麟泉的运,李麟泉的所学所得皆成了他的,让他能不学却有术。
他倒好,用着从人家身上得来的东西,反过来日日欺辱人家,甚至是想要了人家的性命,也就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白沄婳到的时候,朱占文正躺在稻草堆上,冻得瑟瑟发抖,嘴里一直不停骂着,从李麟泉骂到将军府,又到白沄婳,最后竟然连璃王也一起骂了。
骂璃王无脑愚蠢,被妖女所惑,成不了大用,幸好老天有眼,让璃王早早瘸了,不然将来要是皇位传到他头上,迟早亡国。
在前面带路的柳埠与两名狱卒,听得满头大汗,这话,只需要一句,就足够抄家流放了,这朱占文竟骂不停口。
熙越鄙夷地嘁了一声:“那脑袋上长疮,心脏发黑,胆边生毛的狗东西,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猖狂。”
“不过是一只秋后蚂蚱而已,蹦跶不了几天了。”
白沄婳拢了拢披风。
“你冷?”宫辰渊凑了过来。
这么细微的动作他也留意到了?
白沄婳摇头:“不冷,咱们进去吧。”
路过朱占文的监牢前,白沄婳还是停了下来,本不想理他的。
奈何一见到她们,那朱占文就像是饿狗见到了肉一样,疯狂地扑过来,隔着牢房的木栏就伸手出来想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