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回忆着,明明就发生在刚才,却感觉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她说,让我跟她走……”
“主上……”祁玉看渝潇然陷入沉思,“这里的幻境很是诡异,我们还是多加小心,摒弃心里的杂念,尽量不要分开来。”
渝潇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对夏朝歌说,“跟紧我。”
三个人准备起身,一声吼叫从不远处传来,听起来更像是兽吼。渝潇然突然喊了一句,“祁玉!”可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直接朝着声音的地方冲了过去,等渝潇然带着夏朝歌赶到,便看到祁玉正一只手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将她高高提起,那女子被掐的缓不过劲儿挣扎着,双手死死的握着祁玉的手,而祁玉身旁趴着的,是亘古……
☆、误入歧途
“祁玉!”渝潇然和夏朝歌赶到,只见祁玉一人站在那,两眼发红,举手间仿佛在掐着什么,渝潇然拦住夏朝歌,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祁玉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杀了你,妖女!”渝潇然暗叫不好,祁玉定是误入了幻境,他正想上前,只见黑色的烟雾如同一条蟒蛇,缠绕着上了祁玉的手臂,几乎是在一瞬间,祁玉连同诡异的兽吼声统统不见了。渝潇然一惊,难不成自己也进入了幻境?这里虚虚实实,真假已经难分,他转头看到夏朝歌还在后面,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稍稍安了心。
夏朝歌上前,“祁玉他……不见了?”
渝潇然道,“这里亦真亦假,我先送你出去,再去找祁玉。”他有些无语,只是打算带她出门转转,怎么到了现在变成了这样。
“别别别,我觉得出去还没跟着你安全呢!”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
夏朝歌跟在他后面走着,这个结界仿佛一个大的吸盘,越走越深,好像走不到尽头,这么说来这更像是一个……阵?夏朝歌能意识到这一点,渝潇然自然也已经发觉,因为他感受到周围景物的慢慢变得有些熟悉,如果他没感应错,这里就是昨晚那个林子!很快,纷纷而起的白霜印证了他的想法,这里和昨晚那个林子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一个位于城郊,一个位于城内,怎么会平白的出现。
他摒弃凝神,除去杂念,再睁眼仍然是这片林子,旁边的夏朝歌搓着手,“我们怎么走到林子里了,这里真冷!”他听到这话,一切好像有些明了,镜由心生,夏朝歌没有见过那林子,便不可能会有这种幻境。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昨晚的林子也是一个阵,而他们误入了阵中却没发觉,而今天的法阵也是出自同一个主人,唯独不同的是昨日在那个法阵里,法阵主人并未有害人之意,而今天的法阵环环相扣,阵眼却只有一个,意图不轨。
渝潇然感觉细思恐极,祁玉不见了,不是被抓走了而很可能是掉进了这个法阵的保护区,那么很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自己就会掉进另一个保护区,留下的便是夏朝歌!
果然……难道法阵的主人是……
他正欲往下推,却被夏朝歌的声音打断了思路,“谁?出来!”他闻声望去,草丛里窸窸窣窣的竟真的站起来一个男子,渝潇然感慨自己来人间久了,警惕性都变得差了。
那人穿得倒是锦衣玉帛,但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像是见鬼了,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不要杀我!”
夏朝歌看着他,凶凶的说,“谁要杀你,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还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里!”
那人却是有些不满,嘟囔着,“这里就你们俩!我又走不出去,不跟着你们跟着谁……”
渝潇然忽然把夏朝歌拉到自己身后,冷冷问那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支支吾吾,“就是……我也不知道……”
渝潇然上来就是一扇子,抵在那人喉间,“不说你就死在这里!”他一用力,吓得那人一动不敢动,只剩眼睛左右看看,“我说……我从那个风尘客栈出来,本想赶紧离开,不知道怎么走错了方向就走到这里,我是真不知道……”
“哼,风流,竟然去那种地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家室妻子!还不如别出去了,神棍,我们走!”夏朝歌不屑,渝潇然收起扇子,转身离去。
那人跟在他们后面,“哎,我还没老婆呢!别走啊,我家很有钱的,你们带我出去,我给你们很多很多钱,怎么样?一万两?还是两万两?你们出价!”
看两人不应他,也不住嘴,“这林子很诡异的,这地上的白白的霜啊,可是能冻住人的,我刚刚看到有鸟就被霜结住了……”
夏朝歌无奈,“话唠,你能不能闭嘴啊,再多说话你就在这安家吧!”那人可能是被她的这番话吓住,真的不再开口了。
很快,这三个人便来到昨日看到亘古的地方,而现在,这个庞然大物仍然是在这,双爪被铁钩穿透,时不时的无力嘶吼几声,身上已经落满了白霜,渝潇然不忍,尽管知道这可能并非真正的亘古,仍是结了印替亘古挡住白霜。
“我的天,这是什么?这是要找的神兽?也太大了吧!”亘古伏在地上,夏朝歌仰着脖子,才堪堪看到它的背。
倒是那人,憋了一路,一开口就像开了的水龙头一般,“这……这是狮身虎爪兽!我曾经在书里看过,据说是一种神兽,一旦认主,誓死追随,灵力惊人,罕见之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渝潇然瞟了他一眼,这人,知道的还挺多,越发感觉不像善茬。
“看来阵眼就在这里了!”渝潇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夏朝歌盯着神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渝潇然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他反问道,便开始着手破阵眼,却发现无论他对着亘古如何施法,眼前的场景全然没有变化,他有些惊愕,难道当真如他所想,亘古不死,法阵不破吗?亘古跟随他许久,一朝一夕,忠心不二,他非铁石心肠,纵然是在法阵,又怎么下得去手?
他转头看看,夏朝歌抱着胳膊取暖,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没有法力护体,她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