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就不好意思说,皇上,您出门自己没有隐蔽好,这怎么能怪我?再者说了,别人拿也是拿,我拿也是拿,别人拿了说不定就不还了。”
寻玦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怎么了,皇上的权威气势到了他这就一点不顶用,因为他知道,祁玉不屑。也是拿他没了办法,只好说:“算了算了,拿来。”
几个小瓶原本是被祁玉拿来放手里玩的,结果被寻玦这么一要,他反倒缩回手,揣到怀里,护的紧紧地。
“怎么,还成你的了?”寻玦反问他。
夏朝歌看着这两个大男人每天唇枪舌战的,其实私心底,祁玉知道寻玦的那点小心思,寻玦也同样的了解祁玉的小计谋。
见祁玉不说话,寻玦抖抖衣摆,坐了个端正,坦言道:“说吧,你来这干嘛的,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只是拿这药来给朕看的,你也知道,朕不稀罕。”
祁玉点点头,“我就喜欢皇上这种一语道破的样子,皇上何必着急走,不如待到明天,我护送皇上和朝歌一起,如何?”
看他这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寻玦闭上眼,每次都被他搞得精神疲惫,他挥挥手:“行行,依你,都依你了。”说完他起身,瞥眼看到里面夏朝歌的床上还散着没打好的包袱,只好又对她说:“你收拾下,朕明日再来找你。”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寻玦走了,祁玉还坐着没动,夏朝歌有些好奇:“他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
“西边有个小镇,昨晚好像有点异常。”祁玉的态度立刻变得正经起来。
夏朝歌急忙坐下,现在稍稍有点消息对她来说总归是好的。
“什么异常?”她问。
“听说有大批的人到过那里,像是在找什么人,那个小镇,应该就是寻玦要去的那个。”
“小镇离这有多远?”
“要是坐马车,少说也要五日的距离。”
夏朝歌有些沉思,她琢磨着要不要将影子的事告诉祁玉,或许他的思维比自己更清晰,一下子就能够解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祁玉,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到……梦到一个人的影子,梦里面她说的很模糊,我只隐约听到她让我去救他,说他在等……”
“等什么?”祁玉听她吞吞吐吐的,比她还急。
“不知道,好像是‘朕’?声音很弱,我也不是很清楚,难道说的是寻玦吗?”
祁玉几乎是下意识的摇摇头,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思考,良久,他突然眼睛一亮,一股欣喜涌上心头。
“我知道了,”他看向夏朝歌,眼里满是光彩,“她说的不是‘等朕’而是‘灯镇’!”
灯镇?灯烛镇?难道是一个地方吗?
不等她发问,祁玉忽然问她:“你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夏朝歌摇摇头,“我只知道,她说她叫妧雪,应该……是神棍很好的朋友吧……”自从认识神棍以来,海蛇族,法术,这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存在于说书人嘴里的,但她一一都见到了,再见一个梦中人,也很正常啊。
而祁玉,听到妧雪这个人,犹如当头一棒,愣神了很久才回神过来。
☆、第四十一章
看祁玉有些出神,夏朝歌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引了他的注意,这才转而看向她。
“你怎么了?”看他神色不对,夏朝歌有些担忧。
祁玉扯着脸笑了一下,说道:“没……你先收拾收拾吧,我走了。”他说完转身拉了门就出去了。
夏朝歌一个人在房里,她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散落的衣物,嘴里喃喃的念叨:“灯镇……”原本解开这个答案应该是很高兴的事,说不准渝潇然就是在那里,可是想起祁玉临走时的表情,那种说不上的担忧让夏朝歌隐隐的觉得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祁玉从夏朝歌那离开之后,一路上思绪万千。妧雪,她就是夏朝歌自己,又或者来说并不全部是夏朝歌。她历经了十世,拥有十世的记忆,但每一世过后,那一世的记忆又会被抹去,直到十世终结后才会回归所有的记忆。
夏朝歌还很年轻,她才刚刚年二十,潜藏在她心里的妧雪记忆却提早出现了,不知道是因为渝潇然失踪的原因激起她的不安才触发的记忆,还是她的十世就要结束了……如果是后者,那么也就意味着夏朝歌的下场就是死。
祁玉的牙齿把下唇咬的发白,他心里慌慌的,直觉告诉他一切的危险都潜藏在那个很远的小镇里,早在她第一世的时候,渝潇然就亲自为她算过,她在人间的每一生都是安稳到老的,莫非是因为他和渝潇然强行介入她的生活导致她的命运也跟着改变了吗?他想了一会,又自己摇摇头,或许是他想的太多了,命运在不停地变化,百年前算的又怎么能全然作数呢。
他心神一直不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抬头,竟然到了小皇帝的寝宫正殿来了,他看看四周,别说是侍卫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真是怪哉了。
他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寝宫的大门而去,推开大门,里面竟然也是空荡荡的,丫鬟太监都不在,他往里一瞅,寻玦就在门框那站着看着他,把他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