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柔柔地看着天麟,轻声道:“这一刻的你,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自负而孤傲。”
天麟笑了笑,语气虚弱地道:“答非所问,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新月浅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很多平时不愿意表露的性格,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展现出来。”
天麟微微点头,轻吟道:“这样的情话儿,我一生能遇上几回。只是不知那秃老头会给我们多少时光?”
新月抬头望了望,笑得有些耐人寻味,轻声道:“或许那不是由他决定。”天麟不语,似乎有些明白。
半空中的秃翁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当下大喝一声,吼道:“小子,这一回我看你怎么逃得掉。”
长枪离手,飞射而下,带着秃翁必杀之心,以及惊人之力,在下落的过程中逐渐光化,最终化为一道直径三丈的光柱,顷刻间就出现在天麟与新月头上。
如此一击,威力可怕,天麟与新月别说身受重伤,即便没有受伤,也难以接下。
如此,死亡笼罩,无处可逃。可他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时间在这一刻拉长,那越来越近的光柱就像是死神的魔爪,已锁定住了天麟与新月,随时可以将他们吞掉。然而,就在最危险的一瞬,一道破空而现的刀罡呼啸而至,宛如怒龙咆哮,带着山河震颤的霸气,一举劈碎了秃翁发出的光柱,将那长枪弹出数百丈。
同时,一个凛冽的声音自虚空传来,带着孤傲的霸气,给人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天刀峰前,何人如此猖狂?”说话间,半空中人影突现,一身黑衣的天刀客神情冷漠,正手持怪剑,阴森地看着秃翁。
意外来的古怪,令秃翁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当他迎上天刀客那阴森的目光时,心里竟然不战而栗,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看了看天刀客手中的怪剑,秃翁脸色阴寒,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插手此事?”
天刀客霸气威严,周身环绕着赤红的火焰,如日光普照大地,光芒直逼数里之外。“我自号天刀客,地上的两人都与我有些渊源。”
秃翁双眼微眯,惊异道:“天刀客?这个名字很陌生,想必不是你的真名。以你的修为,定然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为何不敢以真实身份相见?他们又与你有何渊源?”
天刀客冷然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伤了他二人,今天不付出点代价休想离开。至于他们与我的关系,那丫头算是我半个徒儿。我这做师傅的岂能容忍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现在,你还是报上名来,我考虑如何惩罚你才好。”
秃翁闻言眼神微变,似乎没想到新月是天刀客的徒弟,心里略感惊讶。同时,他也对天刀客狂妄的语气感到不满,怒笑道:“老夫秃天翁,生平还是第一次遇上敢这么与我说话的人。”
天刀客轻蔑道:“所以你能活到现在算是你运气好!”
秃翁羞怒道:“住嘴,老夫能活到现在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
天刀客冷冷道:“那我今天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实力,敢欺负到我头上!”说时手中怪剑一挥,赤红的剑芒飞射八方,且自动分化,眨眼间就形成一朵云霞,笼罩在方圆数里之内。
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剑啸,就宛如一波波巨浪,在起伏间震人心魄,让人不安。
秃翁心神微荡,看着天刀客出手的气势与四周的情况,不禁感到有些迷茫。
就秃翁所想,天刀客出手造成的一切景象,虽然算得上十分惊人,但以秃翁自身的修为,还不至于因此而感到不安。可为何心中会有不踏实的感觉,会有一种心颤呢?
思索间,不忘回话,秃翁一边挥舞长枪防御,一边道:“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老夫既然敢来,就不会怕。”四周,枪影密集如水中浪花,一波接着一波,在身外数十丈内形成密闭的防御结界,抵挡着天刀客的攻击。
冷冷一笑,天刀客身上透露出几分邪魅的味道,质问道:“不怕?很好。我就看你待会表情怎样?”话落之际,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全身霸气十足,冷酷而狂傲,周身流露出傲视天下的气概,正控制着空中的云霞,使其剧烈震动,那数以千计的剑芒化为了火焰,像是要将苍天焚烧。
那一幕变化极大,只见天空片刻间就成了血红色,云霞内火焰翻腾,就宛如有一头千年火魅在怒吼咆哮,不停地变化。一会,火魅身体拉长,幻化成了一道光刀,挟着数百丈长的刀罡,宛如赤红的光柱从天空竖劈而下,直指秃翁所在。
秃翁一开始显得十分谨慎,一边防御一边观察。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天刀客傲气云霄,一出手就是山河变色,大地悲啸,不给他任何了解的过程与机会,让他当场陷入了不妙。
看着那当头劈落的刀罡,秃翁忍不住怒吼咆哮,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身修为提升到极限,并双手紧握长枪,以最快的速度急速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