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豪帮关珩放好行李,坐回车中,朝宫渝按了下喇叭算作打招呼,然后一路驶出别墅,消失在宫渝的视线里。
宫渝朝车屁股挥挥手,眯着眼睛想看清坐在后排座椅上关珩的后脑勺,突然被庭院里刮进来的冷风钻进领口,他忙吸吸鼻子,关上入户门进了屋,后背抵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点儿不习惯了呢。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软弱的情绪,宫渝打起精神,胡撸了两把头发,抱起近些日子蹿了不少个头的了了,捏捏它的小爪子,“小了了,吃点儿冻干?”
了了咪唔一声。
宫渝双手把它举过头顶,像是山魈举起狮子王辛巴一样晃了晃,然后从猫粮柜中拿出小零食,拖着了了走回猫房,对脚边迅速围过来的猫崽子们笑道:
“喔,一个个的,耳朵都这么灵。”
一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它总是保持在饥饿状态的大橘灵活地蹿上了猫爬架,然后在和宫渝同等高度的地方,一下跃上他的肩膀,眼睛盯着宫渝手中的冻干盒子咪唔个不停。
被群猫簇拥所带来的满足感让宫渝舒适得眯起了眼睛,蹲下身子打开盒盖,给每一只都分了一小把。
大橘不高兴了,它用自己引以为傲的体重来对宫渝的颈椎造成压迫,已达到让宫渝再掏出一捏冻干单独为它奉上的目的。
宫渝见大橘终于达到了满足,这才伸手想要戳戳它垂出嘴巴的小粉舌头,没想到这橘座技高一筹,在勾引宫渝的这一行为成功后,又在他即将碰到自己的瞬间,“嗖”地一下将舌头缩回嘴里。
锅底大的脸上写满了睿智。
宫渝笑骂它一句,“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大橘抬起后腿轻轻蹬了一下宫渝。
宫渝无奈地握住它的脚掌晃动两下。
看,也没有很不习惯。
喂饱了猫主子,宫渝也有点饿了。
早上关珩做的餐食花样儿很多,他一激动就全都吃了,根本没给现在的自己留条活路。
回忆起关珩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宫渝还真就不是那么太敢动厨房了。
想到这里,宫渝不禁失笑一声。
……一个小屁孩儿而已,他们才认识了两个多月,不至于把他改变成这样子吧。
正琢磨着应该给自己做点什么不具有危险性的食物来饱腹,只听见入户门那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吱呀”的解锁声,宫渝回身把脑袋探出猫房的门,看到刘阿姨正背着帆布包走进来。
见到一身睡衣打扮的宫渝,刘阿姨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宫先生,您在家啊,我还以为您出去忙了。”
“戏刚杀青,这段时间到过年之前都只需要参加春晚排练,相对来讲还不怎么忙。”
宫渝点点了了吃得鼓鼓的小肚子,扶着猫爬架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调整着骤然起身所带来的晕眩。
“宫先生您不舒服啊?”
刘阿姨见宫渝的脸色有点苍白,紧忙换了拖鞋朝他走过来,“哎哟嘿,这脸上怎么都是虚汗啊,宫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宫渝指指自己的脑袋,摇摇头说道,“不,就是血压低,蹲久了一起来就总这样,没事儿。”
“总是这样那可不行啊,”刘阿姨不赞同地撇撇嘴,她儿子的年龄比宫渝还要大上几岁,去年刚结婚,自此她便十分热衷于给别人当红娘,“宫先生,您这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那娱乐圈里有多少漂亮姑娘,还没有宫先生您喜欢的吗?别一直单着了,您一个人住,总得有个人在身边帮衬着不是?”
她边清理猫砂边低头念叨个不停,但宫渝还挺喜欢她在自己旁边说这些,听上去就像是为自己孩子的婚姻感到心急的父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