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渝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累过,无论是拍戏时候的威亚,还是在泥水里面摸爬滚打地挣扎,都没有他此时的疲惫来得严重。
关珩的体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昨晚他明明已经接受了关珩的道歉,却还是被关珩一遍遍地翻过来翻过去,无论他如何恳求都并未让这臭小子手软半分。
这叫道歉吗?
根本和道歉毫无关系,甚至在变本加厉地欺负人!
他这找的根本不是金丝雀,而是金丝雕。
不过宫渝也知道,如今发生了这件事其实怨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找金丝雀的想法是他当时自己提出来的,自当也该承担着这个想法所造成的一切后果。
宫渝叹了口气,咬着牙曲起手肘,想要从床上半坐起来。
可还没等到宫渝开始用力,一双手就穿过枕下,从他的背后伸过来,然后轻松地将他从床上捞起:
“哥哥,是不是很难受?”
你还好意思问。
宫渝语气不善地横了他一眼,“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回来的。”
关珩亲亲他的嘴唇,“我半夜打车回来的。”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方苍送他的理由。
“担心哥哥跟我生气不理我,我在车上都要吓哭了呢。”
关珩紧了紧手上的力气。
宫渝反手揉揉他的头发以作安慰,然后放松地倚在关珩的肩头上,任凭少年给他捏着发酸的腰肌,缓缓呼出一口气:
“唉……你开学了,我新戏也要开拍了,本来以为昨天送你去上学之后,我就会很久都见不到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宫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对关珩流露出来的以来情绪,只想着把心里的话陈述出来,无暇去想其他。
而关珩听得出宫渝话里隐含的别意,闻言笑眯眯地将怀中的宫渝搂得更紧了点,像是某种大型犬把势在必得的食物成功地拉进了自己的领地里那般得意。
宫渝被揽着腰按进关珩的怀里,由于懒得动弹,只能顺着关珩的力道又朝上舒服地靠了过去:
“你今天没课吗?一会儿吃过了早饭我送你回学校。”
“那哥哥,”关珩亲亲怀中人的耳廓,手上替按摩宫渝胯骨的动作没停,“现在原谅我了吗?”
关珩带着几分欢欣的声音传到宫渝的耳中,听上去便多了点调笑的意味。
明明昨晚已经用无数种方式回答了他的这句问询,可直到今天两人都清醒之后,关珩竟然还要再追问他一遍,加之结合着自己此时连抬手指都觉得费力的状态一看,宫渝当场下了定论,关珩这是在讥讽他。
于是宫渝抿着嘴唇坐直身体,然后推开关珩的双手,愠怒着瞪了他一眼。
虽然腰腿仍旧无力,但他不愿继续处在这种尴尬的境遇中,扭头就要下床,声音冷冷淡淡:
“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学校。”
关珩手中的细腰突然就变成了寂寞,他慌忙伸长了手臂去捞,却被宫渝借着披浴袍的动作顺势躲开,不由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