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洗手间镜子检查很久,应该不会被看出端倪。
电梯继续往上,他在微博编辑了条明晚开播的消息,发送成功的那刻出了电梯,并见到等在旁边的关景承。
“关…关先生。”
他的磕巴让关景承微微翘唇,很是善解人意道:“您可以称我为管家,或者您不介意可以和少爷一样叫我声关叔。”
林初霭耳根子微红,声音软软的:“关叔,靳少爷还好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宽阔的走廊,淡淡的消毒水萦绕在身边,林初霭挺不喜欢这味道的。
“还算稳定,医生说要多静养。”
“怎么会突然住院?”
“身体没好全,劳累过度。”
和林初霭猜的差不多,他轻声:“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关景承回答:“少爷送来医院途中短暂清醒过几分钟,再三叮嘱不要通知林小姐,万事以您那边的事为先。”
算算日子,靳向帛昏迷送来住院的时候,奶奶刚做完手术还离不开人。
林初霭懊恼,他还因为靳向帛没理他自导自演出了大戏,误认为很清醒的做决定。
结果这人自己都住院了还惦记着他的事。
他呢,长达一周重复打电话、发消息的无效操作,如果真对靳向帛上心,抽半天时间回来,也早知道实情。
对比惨烈的现实让林初霭的内心充满了煎熬和内疚。
怎么就能用打过电话和发过消息来解释自己的轻视,继续理所应当的受着靳向帛的绅士行为?
林初霭眼眶有点红:“那他现在醒了吗?”
“吃完药刚睡下了。”关景承没说谎,这几天靳向帛的精神状态欠佳,徐鹤亭为他好,给他开了些安眠的药。
效果并不如林初霭给的睡前故事录音有用。
因为靳向帛本身过于灵敏,录音不能常听,否则难启作用。
所以很少真正入睡,真扛不住,就录音和药双管齐下,能睡个囫囵觉,也睡不踏实。
比如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想刻意营造出疲倦的睡美男场景。
林初霭脚步微停,迟疑道:“那我先在外面等等。”
没把人带过去,那位少爷才会真发疯。
关景承不着痕迹按住他行李箱的拉杆,语气稍有急:“没关系,少爷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你可以随时见他。”
“啊,是、是吗?”林初霭让这突如其来的应允冲昏了头脑,迷迷糊糊跟着走。
长廊尽头是靠东的高级病房,门牌挂着靳向帛的名字。
一路走来,林初霭留意过这些门牌,根据颜色判定出靳向帛是这里的常客。
“少爷在里面。”关景承说,“我先让人把小姐的行李送回去。”
“不用了。”林初霭下意识拒绝,“探望过我得先回趟家。”
他对和靳向帛结婚后的事毫无头绪,甚至以为自己还是自由的。
关景承眼里情绪不明,轻声说:“林小姐,婚后您得搬到别墅和少爷住在一起。”
林初霭陡然想起冲喜的相关事宜,是了,为保证他的八字能更好的旺靳向帛,得同个屋檐下生活。
钱收了,奶奶手术成功也出院正常生活。
他该履行自己的责任,尽职尽责的为靳向帛服务。
没什么好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