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芜邪带上一千禁军、10名太医和从民间征召的100名坐堂大夫,一同奔赴丰城。
日夜兼程行了四日,终于到了丰城的外城门。
丰城外驻扎着当地的守军,守城的小将是当朝骠骑大将军家的小儿子。
太守和一众官员都在营帐中处理日常事务。
芜邪到地方后,直奔太守营帐,找两人对接。
知道芜邪带了治疗瘟疫的药过来,太守激动的差点没直接跪下。
他为了瘟疫的事已经有一个月没睡一个囫囵觉,整个人熬的焦黑干瘦跟个市井卖柴翁似得。
芜邪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个好官,将关于当地官员难搞的预案搁到一边,认真了解情况后跟两人商议后续瘟疫防治流程。
正商议到关键的时候,帐外有位小兵高声在外禀报,说陈家人组织了数十万普通百姓,正在冲击四个城门。
他们觉得封城是为了让他们跟瘟疫一起死在里面,不顾一切的想逃出来。
其实不然。
瘟疫刚开始传播开的时候,在各个府县都设置了隔离点,有官府派人隔离审查。
但锦朝已经安稳百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平民富足,在任的官员无论是高层还是底层,都没有应对大型天灾救援的实践经验,再加上这一次瘟疫来的快速又迅猛,所以瘟疫才会这么快传到丰城这种百万人居住的大城。
瘟疫一旦传入这种大城,就必须封城,否则整个锦朝的所有疆土都可能在短时间内沦陷。
这也是为什么,太守在知道有人死于瘟疫的第一时间就联合驻军封了城。
不是为了封死大家,是为了防止瘟疫进一步扩散。
但城内的百姓和世家大族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凭什么官员和守军的家人就能出城,他们就不能?
太守之前就预料到过这种情况,亲自出面向几个大家族的家主说明了此事。
城内已经设置了专门的隔离点,隔离、治疗犯病的人,每天都有轮值的官员带士兵巡查城内发放预防草药,蔬菜瓜果也是定时定量运进城,并不是要放大家自生自灭。
也告诉他们,官员的家眷也都被隔离在营地中,不允许离开。
不把家眷留在城内,一是能让官员安心公务;二是怕不理智的民众拿他们泄愤,并不是要搞什么特殊。
当时出席太守会面的家主都表示理解,也愿意积极配合。
少数依然有情绪的,太守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回去想明白,他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他们身上。
谁知道,太守这一疏忽就出事了。
带头闹事的是陈家。
陈家祖上是马帮起的家,后来彻底洗白干起了镖局运货的买卖,在整个锦朝有五十多家镖局,名声很响亮。
陈家镖局里的镖师和打手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这些浑身匪气的人,在不相信朝廷官员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将身家性命托付在太守的连篇鬼话中。
他们等了一个月,也还没等来朝廷的治疗药方,料定丰城是被朝廷抛弃了,城外的那些官员每天忙的团团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行为,就准备拼一把逃出去。
人在财富还能赚回来,命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们鼓动了不少民众,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一起攻破。
谁能逃出来算谁运气好。
就算逃不出来,但法不责众,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朝廷的人是不可能惩罚他们的。
关进监狱还要派人看守,还得管饭,哪有来的人手?
最多教训教训就得把他们放了。
被这种说辞说动心的人不少,于是就有了十万平民百姓围攻城门的突发事件。
芜邪把禁军分散出去助阵四门守军,禁军不擅长打仗,但武艺个顶个的好,非常适合平乱。
他自己选了看守最薄弱的北城门过去增援。
到了地方,城门已经打开一条可供一人挤出来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