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舟将李忱扶上马车。
“内廷出了点事,跟十七皇子李愉有关,他现在在太子那儿,太子劝不住,就让长平王来找我了。”
李忱解释道。
“驾!”
“阿爷说中秋夜的案子牵连了很多人,如今这样的形势,阿兄还要去东宫吗?”
崔瑾舟问道。
李忱靠在车内,“朝中的争斗无非是天子疑心所致,我这副身躯,又有谁会起疑呢,形势再复杂,那也是我的兄弟。”
崔瑾舟看着兄长,很想说些什么,可又怕给兄长带来灾祸,“现在这样也好,阿兄至少可以远离纷争,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今后有嫂嫂这样厉害的人在身边,也没有人敢对阿兄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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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坊——
“我的天爷呀,”从西市采买回来的青袖连连震惊道,她将几包点心从油纸里倒出装盘,“娘子,咱们还是回九原去吧。”
“怎么,这就想家了?”
苏荷吃着点心说道。
“不是。”
青袖跪坐下,一脸的惊恐,“刚刚小奴去西市,听到他们都在议论前几日的中秋夜。”
“是关于卫坚案?”
苏荷问道。
青袖点头,“他们说好多人被贬了,太子殿下怕受到牵连,竟然把太子妃给休了。”
苏荷被点心噎到,急忙喝了一口茶,顺了顺心口,她似并不震惊,反而在意料之中,“这的确是他们李家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抛妻弃子,这可不是头一回。”
“还有一事。”
青袖又道,“几乎是和卫坚案同时发生的。”
“什么事?”
“圣人在大明宫赐死了一位妃嫔,还是诞育过皇子的妃嫔。”
青袖道。
听到这儿,苏荷皱起眉头,“在这些帝王眼里,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女子的命都一样轻贱。”
“我偏不信这些,谁生来就是命贱,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明白,误国的是天子,而女子亦能救国。”
“内廷赐死的,好像是因为,那个妃嫔诬陷张贵妃和亲王有染。”
青袖又道。
“什么?”
苏荷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溅到了青袖脸上。
青袖擦了擦脸,不解道:“娘子,您干嘛如此激动…”
“你是说这件事与卫坚案是同时发生的?”
苏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