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说道。
“如果没有这道赐婚的诏书,那我与你算什么?”
苏荷问质道,“我连你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直到你离开也没有向我坦诚,所以你从未想过有再见之日,对吗?”
“七娘…”自知理亏的李忱,一时间无法辩驳,的确,在她心中纵然有诸多不舍,却也知道自己与苏荷没有可能,无论是哪一种身份,但造化弄人,她那不知情的兄长与昏庸的父亲,将本该成为过客的二人,紧紧系在了一起,李忱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
苏荷将马蹄金从怀中拿出,又加了一些碎银一并还给李忱,“我虽是乡野之人,但也知道敕造是何意思。”
马蹄金的底部刻有天圣敕造,是出自将作监,宫廷御赐之物。
“我从前亲近你,只因你是对我没有隐瞒的崔十三郎,是我所信任的十三郎。”
苏荷又道,“我早该想到了,秦娘子是从宫中出来的,她所谓的旧主,应该就是你的生母吧。”
李忱点头,“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并非有意要隐瞒,只是我所调查之事,牵扯重大,我不想你们一同卷进来。”
“那这桩婚事呢?”
苏荷又问道。
“婚事是太子主张的,我并不知情。”
李忱回道,“你若是厌恶,我可以入宫请圣人收回旨意。”
天子一言九鼎,更何况诏命已下,苏荷知道违抗诏令的下场,李忱言及的皇帝杀子之事,她仍清楚的记得,“罢了,我可以入雍王府,但只能是有名无实,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同样,我也不会管你纳妾之事,你是圣人之子,是雍王府的主人,我也管不到这些事。”
马车停稳,“郎君,到家了。”
雍王府的侍从下来牵马,办完事回来的文喜也跟着长史一同出门迎接。
苏荷将李忱搀扶下车,直让文喜与长史目瞪口呆。
“苏娘子?”
李忱坐上轮车,对苏荷道:“坊门已经关了,今夜你就在雍王府住下吧。”
“是啊苏娘子。”
文喜也道,都不容苏荷拒绝,“正好也让您提前熟悉一下府宅。”
“我可与你说好,即便今后我入了这雍王府,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苏荷冷冷说道。
“放肆,竟敢这般与大王说话?”
长史斥道。
李忱抬手,对苏荷依旧客气,“是我不对在先,娘子想怎样都行。”
长史不理解,文喜便将他拉到一边,小声提醒道:“陈长史,她就是九原太守之女,咱们雍王府将来的雍王妃。”
“啊?”
长史陈裕愣住,瞥了一眼未来的主母,皱起白眉道:“九原太守之女,怎是这样一个不懂礼之人,竟还独自寻到夫家来了。”
文喜摇头,“陈长史不了解,王妃的性情的确与长安的世家女子有所不同。”
“大王相识?”
长史问道。
文喜点头。
苏荷虽言语冷漠,但还是将李忱推进了雍王府。
入府后,雍王府上下内侍与宫人皆避退一旁弓腰叉手行礼,“大王万福。”
“大王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