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自己的技术和表演,压得这个华国人喘不过气,压得他滚出花滑圈!
丹尼尔狂妄又自信,丝毫没有注意到场上其他的选手看他的目光都变了,连竹下川都悄悄地往反方向挪远了几步。
在场的年龄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多多少少都知事了,谁对谁错心里都有数。
只是丹尼尔技术不错,又因为国籍的缘故,向来得到裁判的钟爱,在花滑青年组里地位的很高,他们自然不会为了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人出头。
说起来有些悲哀,但这就是事实。
弱的人没有资格为自己讨回公道。
还没有走的几个华国小选手抱起团,蹲在角落低着头,个个脸上都流露出感同身受的难过。
“要是我再强一点,赢了那个讨厌的丹尼尔就好了!”
其中一个小选手懊恼地抱住了头。
年龄最小的那个弱弱地说,“我听到刚才那个哥哥说站在领奖台上的一定会是华国人,他说的是他自己吗?”
抱头的小选手猛得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只是很快又暗淡下来。
“我从来没有在圈子里听说过凌燃的名字,他连少年组的比赛都没有参加过。怎么能打败丹尼尔呢?”
小选手们面面相觑,小大人似的叹气。
“要是能赢过他就好了!”
“要是我们华国人里能多出几个花滑大满贯的冠军就好了。”
几个小选手唉声叹气。
来接他们的教练更是心里不舒坦。
冰场上的事已经传了个遍。
这些教练只要带入自己想想,就觉得窒息。
好家伙!
好不容易带出来个徒弟,还没放到赛场上溜溜呢,就让人整残了。
最气人的是,这个傲慢的m国人压根还没有任何歉意!
可谁让华国人在花滑上没有话语权呢。
要是这场比赛的主裁判是华国人,丹尼尔还敢这么放肆吗?
又或者说,在场的有一个重量级的华国选手在,丹尼尔还敢这么无礼吗?
所有人愁云惨淡。
凌燃的脸色也不好看。
当初队里的人都避着自己走的时候,只有罗泓会腼腆地教他认路。
临上冰前,这个社恐木讷的人还在试图用他贫瘠的语言给自己讲清楚这场比赛的情势。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折戟在赛前的公开练习上,根本没有机会上场。
丹尼尔嚣张的嘴脸在凌燃眼前一闪而过。
他当然知道丹尼尔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说实话,凌燃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赢过丹尼尔。
技术分方面,他的技术水准并不稳定,处于空有一腔理论经验和实践记忆,但却很难完全施展出来的尴尬境地。
节目内容分方面,花滑一向被人戏称为竞籍体育,就是因为裁判会更偏爱欧美系的选手,技术分不好明显放水,那么节目内容分就可以发大水。
但话已经放了出去,凌燃并不后悔。
他只想打掉丹尼尔的嚣张气焰。
在华国的土地上,丹尼尔还能看不起华国人。
那么,如果站在领奖台上压住他一头的,恰恰就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华国人,丹尼尔,你还有胆量再来华国吗?
凌燃垂下眼,思索着明天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