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不擅长,也是花费时间最久的跳跃。
运动鞋与地板发出撞击的巨大闷响。
凌燃在心里数着控制着频率和次数,尽可能不让自己消耗掉太多体力。
新节目的难度很高,即使是现在,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全部完成。
薛林远在旁边抱着背包,在边上看着,忍不住想跟秦安山搭话。
说实话,自打秦安山加入团队,跟他一样跟着凌燃到处赶比赛之后,薛林远就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伴。
没办法,凌燃的话实在是少。
一旦训练起来,就更少了。
薛林远一个人守在一边,简直都快被憋死,现在有了秦安山,也能一吐为快。
“老秦啊,我心里怎么这么没谱呢。”
薛林远压低声不让凌燃听见。
“我昨天晚上又把卢卡斯上个赛季的比赛视频刷了一遍,越刷心里越虚,这种力量型的选手,就是占便宜!滑完一整场自由滑都不怎么喘的。
咱们家这个,滑短节目都费劲。明明体能训练也加上去了,各方面都提升那么多……”
薛林远简直都要愁死了。
他其实不是不知道原因。
凌燃的体力是提上来了,但他的节目难度也提上来了啊!
两方一抵,累是正常的,不累才是反人类。
他就是单纯发愁,主要是看着就心疼,偏偏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跟秦安山牢骚几句。
秦安山听得心烦。
他原本还装没听见,可薛林远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到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烦,真的很烦。
也不知道凌燃一贯寡言少语,是怎么把薛林远这种碎嘴子的教练当精神支柱的。
雏鸟心态?
秦安山能理解,但不能忍。
“凌燃心里自然有数,作为教练,你应该替他加油鼓劲,而不是在这里愁容满面。”
这话说的不好听。
薛林远倒也没生气,余光瞥见记者扛着记摄像机扫过来的时候,就飞快挤出了个自信的笑脸。
秦安山说的对,不管怎么样,作为教练不能给凌燃拖后腿不是。
他还以为秦安山是看见了摄像头才提点他,甚至冲着对方露出一个感谢的笑。
秦安山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是很想理这个活宝。
他的视线始终定在凌燃的身上。
少年若有所觉,但没有回头。
接下来就是自由滑了,除了马上要表演的节目,他什么都不打算想。
进入自由滑环节的选手不多,冰面足够大,赛前六分钟练习的时候,大家都刻意地保持着距离。
看上去好像每个人都在专心适应冰面。
但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凌燃两眼。
谁能想到这个来自华国的小选手才一升组就跟坐火箭似的,嗖嗖嗖地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往上冲。
就算自由滑赢不了卢卡斯,以凌燃在短节目上的出色表现,只要能稳定发挥,是很有可能拿到一枚银牌的。
虽然不是第一,但对一个刚升组的小选手来说,也相当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