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觉得离奥运会没有多长时间,那是因为他还要修改短节目编排,还要将自由滑练到更加娴熟,甚至还想试试冲击一下4lo。
想做的事情太多,而时间只有不到短短两个月,难免就觉得仓促。
再加上还有课业的压力。
他六月份就要高考,同年级的同学都在废寝忘食地埋头苦战,凌燃自己却还得抽出大笔时间专注在奥运会的备赛上,只能在训练间隙里见缝插针、加班加点地查漏补缺。
说实在的,最累的时候,少年甚至都想过,一天要是有4时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一把时间均分开,一半训练一半学习。
可一天的确只有24小时。
他只能争分夺秒地抓住飞快流逝的一点一滴,每天的时刻表雷打不动,执行得比军事化管理的高考工厂都严苛。
体力脑力一齐消耗。
看着就挺辛苦的。
至少那张原本就小的脸,肉眼可见地又缩水了一圈。
五官轮廓瞧着是更精致了,气色也还白里透红,但看着终归是比正常人小了一个号。
以至于冰协来跟他商量安排一次练习直播的人都怔了怔,私底下把集训中心负责凌燃这块儿的几个管事的都喊了来,话里话外就是——
运动员都不容易,不光要出成绩,咱们也得多关注关注孩子们的健康营养问题。
别的不说,吃饭就是个大问题,可都得盯紧点,实在不行再请个营养师什么的来,费用跟冰协报销就成。
自打凌燃冒了头,冰协说话比以前更硬气,向局里申请经费什么的都底气十足,自然不缺这点银子。
薛林远他们听完就苦哈哈地笑了。
陆觉荣嘀咕着,“这哪是吃的问题!”
凌燃的饭量可一点都不小,也不挑食,营养师准备的基本上都能吃干净,有时候还要比别人多加一顿夜宵。
薛林远也跟着叹气,“主要还是太累了。”他把凌燃还要准备高考这回事给说了说。
负责来对接的冰协副主席陆维栋就愣住了。
他皱着眉,“不是都跟凌燃说过了,局里给他安排好了保送的路子,让他专心准备比赛就行吗?”
薛林远神色复杂,“凌燃自己想读h工大的机械或者计算机工程类的专业,他说将来还想做些跟花滑有关的运动仿真类的工作。”
陆维栋眉毛都皱成一团了,“这不是胡闹呢,这种工科专业又要学高数又要学各种力学,得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学得好?他天天忙着比赛,哪有那个时间,就算是考上了,那么多课也没时间去上吧?”
薛林远摇摇头,他其实也不理解,但还是支持自家宝贝徒弟的。
“这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凌燃是铁了心要自己高考,谁去说也没用。
陆维栋在办公室来回走,猛地一顿,就要去拉门,“不行,我再去跟凌燃谈谈,马上就是奥运会了,他天天刷题学习再把身体累坏了算怎么回事!”
薛林远立马上前堵住门,语气急促,“陆主席,这可使不得,主要是你去了也没用啊!你看看,凌燃像是打定主意还能拉回来的人吗?”
之前有幸见识过凌燃直接找到楚常存家里,宁肯下军令状也要坚持让明清元参加世锦赛的陆维栋:……
好像的确不像是能拉回来的人。
陆维栋摇头又叹气,“那也不能放任他把自己给累坏了,你看看,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脸都小了一圈,我瞅着还没我拳头大!”
薛林远瞅了瞅陆维栋握起时沙包大的拳头也是嘴角一抽。
还是秦安山语气冷淡地开口,“凌燃的主意已经定了,再劝也只会影响他,起反作用。他心里有数,不会轻易把自己累垮的。”
陆维栋眼见凌燃的两个贴身教练都不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面上没说,扭头回冰协之后就跟楚常存商量了这事,倒也不是说让楚常存出马劝凌燃放弃学习,而是琢磨着:
“咱们要不要先去给凌燃的心仪大学打个招呼?他们肯定有体育特长生指标,咱们凌燃这样拿过世界冠军的,难道还不值得再多批个名额?
就算是参加正常高考,咱们只要走专项的体育特招计划,降分录取也是合情合理,这样孩子也不要费那么多心思学习,更碍不着正常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