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远这才一拍脑袋,凑过来压低声。
“我本来是叫了车的,订单你也看见了。结果昨天晚上你都睡下了,我收到你大哥的短信,说今天早上要来接你,我就把订单取消了,还赔了好几十的违约金呢。”
小气巴拉的薛教说的时候还一脸心疼。
凌燃抿了抿唇,看向前座,“闻泽哥,我听说你最近在主持一项企业并购的案子,是已经收尾了吗?”
忙得好几次都是助理接的电话,说霍总在开会。所以怎么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过来客串长途车司机?
隔着前后排,霍闻泽的脸色看不真切,嗓音却涩涩的,像是没休息好,“已经差不多了。下一步的工作在h市,我正好来接你回去,可能还要在你的公寓里叨扰一阵。”
这样吗?
凌燃一下放松下来。
说实在的,如果闻泽哥是因为听说自己摔倒就放下工作过来,那他可是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少年语气带着笑,“公寓里一直有阿姨来打扫,闻泽哥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霍闻泽开着车,也没回头,就答应了一声。
凌燃坐在后座上,虽说路途还是很遥远,但没有了大巴车的颠簸,到底好受得多。
薛林远在旁边看着,就忍不住乐,“这可比大巴车舒坦多了,你的脸色都好看不少,前几天坐大巴来的时候,小脸看上去就惨白惨白的,当时吓了我一大跳。”
有吗?凌燃忍不住摸了摸脸。
可惜没有镜子。
他灵机一动,往车的内后视镜上看,却没承想一下就跟青年灼灼锐利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可惜对方只扫了一眼,就很快收了回去。
应该是恰好在看后座的情况吧。
凌燃也没多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切正常,就没把自家教练的话放在心上。
说实在的,他出门的时候少得可怜,偶尔坐几次大巴,难受也就难受一阵子,忍忍也差不多就过了。
而凌燃一向是很能忍疼的。
车经过收费站,在休息区停了一下,薛林远主动换了个班,霍闻泽就坐到了后排。
青年眉眼里满是疲惫,一看就是最近没能好好休息。
凌燃想了想,从保温杯里倒了水出来,“喝点水吧。”
霍闻泽接了过去,却并没有喝,“我听说你在长个子了?”
他昨天听助理说凌燃在表演滑上摔了,立时就跟薛林远联系,自然听说了这个消息。
凌燃点了下头,“有这个倾向。”
霍闻泽因为凌燃的缘故,没少关注花滑方面的事,也知道身高对运动员的影响非常巨大。
“那你是怎么想的?”
青年握住水杯的力度大了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最近因为忙碌,没能一直来跟比赛,以至于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是延后才知道的。
这话一下就问住了凌燃。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就算是长个子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可以慢慢适应自己的新重心。”
“怎么适应?”霍闻泽追问。
靠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青年的眉心微折,满脸都写着不赞同。
凌燃默了下,“总能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