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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2页）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实践的人数大大低于Harry的设想，学生们总要三次四次才能适应狼人的速度和恐怖的摄人气势，不少胆小的女孩子吓得呜呜哭泣。不过最让Harry心烦的，是Snape阴霾密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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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ytherin学院的寝室在Hogwarts的地窖里，终年不见阳光和月亮，但是在窗外，有魔法形成的太阳和明月，白天黑夜散发或温暖或冷凝的光芒。Harry和Slytherin其他的学生不同，他喜欢光，喜欢暖洋洋的，甚至炽烈的光，Snape常笑他应该转院去Gryffindor，“只有那些幼稚的白痴们才会喜欢那些过于耀眼的阳光，可以沸腾他们过于饱满的热情。”所以Slytherin的太阳和月亮终日悬挂在Harry的窗外，日夜供他玩赏。

满月的月亮美丽的不可思议，圆润的像银盘，洁白的像初雪，透着冷冷的光，淡淡的，却有着无可比拟的艳丽。若是以往，Harry肯定会坐在窗边聚精会神的欣赏，直到倦意悄悄袭来，可是今天他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腹心事。

Snape……在想什么呢？他是不是看到狼人的变形……不会的，不会的，Snape不是那样的人，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不会中途放弃，他是个坚定坚韧的人。……但是，他的表情……Snape，你真的讨厌Remus了吗？

难以入睡的Harry坐起身，烦躁的扯开床幔，竟然对上Snape幽深诡秘的黑眸，“……Severus，你吓我一跳。”Harry喃喃道。

Snape移开视线，“Harry……你知道Lupin……Lupin他现在在哪里吗？”

“为什么……问这个？”Harry也移开视线，紧紧盯着床幔上的流苏，似乎第一次发现它们很好看。

“告诉我，好么？”Snape没有回答Harry的话，声音里有着深深的疲惫。

Harry咬了咬下唇，坚定的道：“Severus，在没有说明白你为什么要知道Lupin此时在哪的原因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想要知道Remus此时在哪里，他想干什么？经过今天的课程他应该知道现在的Remus绝对可以摧毁他的爱情幻想，Remus此时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人类的善良已经完全败给了兽性。

“他很痛苦。”Snape看向窗外的圆月，“我以前没有看过狼人变形，意识中仅仅就是一个巫师从人变成了狼。但是今天，我看到狼人变形的全过程，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有良心的巫师将承受多么沉重的负担。人性，被兽性替代；人类，变成了野兽。如果他能像今天的狼人那样，享受成为一个狼人，并乐意将巫师变成一个狼人，那他无疑将很快乐—可他是Gryffindor，正直到冲突的Gryffindor，这种乐趣反而是他最大的罪恶。平时要时时担心恐惧自己若变身会不会攻击人，偏偏他无法掌握自己，在月亮的作用下他渺小的如同尘埃。他是个善良的人，他——”Snape停下来，黑色的眼睛里泛起薄薄的悲哀，他毋需说完，因为他已经说尽。“我想看看他，陪陪他，哪怕——只有一次。”

“他不会认得你，也不会在清醒之后记得你。”

“这正是我希望的。”Snape慢慢扬起嘴角，浅浅的弧度几乎看不出来。

Harry同意了Snape的疯狂举动，约定好在下次月圆时告诉Snape　Lupin的所在地，“只有两天，Severus，只有7：30～10：00两个半小时，我不能给你更多的机会。”

二月份的Ravenclaw—Gryffindor的比赛中，Gryffindor600：280获胜。

三月份由于有复活节，没有安排Quidditch比赛，黑魔法防御术特别辅导课也停下来，要求学生们写一份对战狼人的感想的论文。4月8日，Slytherin与Hufflepuff的Quidditch比赛毫无悬念，500：160，不得不说，Hufflepuff的得分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此一来，Quidditch杯的争夺中Gryffindor和Slytherin打成平手，鹿死谁手就看6月份两个学院的正式比赛的结果了。

黑魔法防御术特别辅导课狼人对战课再度开启，Remus和Snape同时缺席。“他们帮我办事去了。”Harry笑容可掬。James奇怪的看看他，没说话。

“用长棍点击打人柳的节疤，打人柳就不再攻击。打人柳下有个树洞，里面是条地道，顺着地道走到尽头，你就能看到他。记住，你只有两个半小时。”Snape抬头望望天上的满月，照着Harry所说的，钻进了树洞。

树洞的尽头是一间棚屋，尖叫棚屋。棚屋的角落里卧着一匹瘦弱的灰狼，它正在酣睡。Snape想走近他，又终于停下了脚步。无论他如何做，他们之间的距离仍然只会咫尺天涯。

Snape坐下来，坐在另一边的墙角，默默的默默的看着沉睡的狼。看它如解脱般舒展的额头，看他睡梦中依然不安定的双眼，看他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身体——布满伤痕，累累旧迹。

就这么看着，只希望能这么看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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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Snape静静的坐在尖叫棚屋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另一头沉睡的灰狼。即使在睡梦中，Remus也常常不安的扭动身体，仿佛梦见了什么令他心神不宁的事情。无论他如何扭动，无论他摆出什么姿势，身上的伤痕也无法遮掩，一道接一道，一条摞一条——

“你知道是谁伤害了他吗？”Snape昨天回去后控制不住的问Harry。

Harry讶然回首，“谁伤害他？伤害谁？”

“Lupin。”

“没有人，Severus，他一向与人为善——唯一和他有嫌隙的就是你和我。”Harry无奈的耸肩。

“可是，可是——他身上都是伤疤，一定有人伤害过他。”

Harry仔细回想，摇摇头，“应该没有。他的父母也是巫师，如果有人伤害他他的父母不会坐视不理的。”

Snape默然。Lupin身上的伤是真的，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是他自己弄的吧。”Harry慢慢想起了以前Remus说过的话，“变形后无法控制兽性，但是被关在尖叫棚屋里无法出去攻击人，所以攻击自己。”

攻击自己吗？Snape紧紧攥住自己的手，竭力克制着想要抚摸Lupin身上伤痕的欲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能做让自己越来越深陷其中的事情，他无法保证一旦他触摸那些伤痕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心就疼，真正仔细端详那些伤痕他将怎么样？

他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再也不去奢望，因此他可以对所爱的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无法和Lupin在一起，就不要让自己对Lupin越发爱怜。现在的他还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和行动，若他做出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心中的野兽就会嗥叫着窜出来，毁灭所有。

看着Lupin，只要看着。

抬起手腕看看金表—Harry给他的圣诞礼物，一只瑞士手表，据说很名贵—10：30。时间到了，他必须回去，就像仙蒂杜拉的十二点时钟敲响。迅速而无声无息的起身，转身，眼角扫到灰狼的金色眼眸。Snape怔在当场，忍不住回头，看到灰狼半坐着，迷惘的望向他。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Lupin没有任何恶意的眼神，仅仅充满了迷惑和茫然。尽管Sn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