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看向祁遇,“祁总,你坐sandy旁边嘛。”
简新筠闻言一怔,这才发现桑怡也在,就坐在长沙发的c位上。
难怪自打她一进屋,便觉得有道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扭头看向桑怡,后者与她对视一眼,立即道:“对对对,何总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坐角落的。”
说罢,又冲简新筠招手道:“竹子姐,你和何总坐这儿吧。”
她说着,就往旁边让。大家见状,都开始你推我我推你的“让座”,以至于到了最后,桑怡的两侧坐着祁遇和简新筠,而简新筠的另一侧坐着何夏平。
小姑娘扫了眼左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了句“哎呀,我的酒”,便起身去够自己的酒杯。
祁遇为了给她让道,不由自主地侧身向右靠,等桑怡再回身的时候,她仿若没注意一般的坐在了祁遇原来的位置。
这么一来,简新筠便被祁遇与何夏平夹在了中间。
祁遇若有所思地看了桑怡一眼,后者全然不觉自己坐错了位置,只神色自然地开口了:“人齐了吧?那就开始吧。”
她说着,状似无意地看向简新筠,“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最后做不到的人,都要吹一瓶啤酒哦。”
“对对对,尤其是真心话。说谎的人会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乔然附和着,很快在桌上摆齐了转盘以及两盒“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惩罚卡。
坐在门口的男同事动作利落地推进来两箱啤酒,桑怡摩拳擦掌,拨动着指针就转了起来。
刚开始的几局,指针选中的都是简新筠对面的同事,不少人选了真心话。大家从“真心话”的惩罚卡抽出来的几张,问的无非都是“初吻是和谁”“初夜是什么时候”之类的问题。
若是换作平时,大家对着这样的“小儿科”早就聊开了。可今天有祁遇和何夏平两位贵客在场,大家难免都有些收着,以至于桌游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简新筠害怕何夏平无聊,便时不时地给他递点儿零食和水果,或者就着同事的回答给他做点场外“科普”。
但她又怕打扰旁人说话,只好将嘴凑到何夏平的耳边。而就在她和何夏平低声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碰了一下。
她回身看去,就见祁遇将领带完全抽掉,正在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感受到简新筠的目光,他一边看回去,一边将领带缠在自己的手掌上。接着,他有样学样地凑到她的耳边,低笑道:“我们简老师,对客户还真是上心。”
看着他手里的领带,简新筠忽然就想起了情趣酒店里的镣铐,顿觉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就想往何夏平那一侧靠。
几乎就在同时,祁遇拉住她的小臂,阻止了她的动作。
“跑什么?”他说着,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拽。简新筠瞪大眼睛看着他,正惊诧于他怎么敢当着桑怡的面如此大胆时,就见他指了指桌面,道:“轮到你了。”
她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这才发现转盘的指针正对着自己。
“竹子姐,你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桑怡问着,兴高采烈地看着她,“我帮你抽。”
感受到全屋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简新筠略作停顿,接着,她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道:“那就……真心话吧。”
“哎呀,这盒子里的题都太没劲儿了。”不料她话音刚落,乔然便出声了,“竹子,不如我单独问你个问题?”
许是游戏太沉闷了,乔然想趁势调节下气氛。这么想着,简新筠配合道:“好,你问。”
“嗯……”乔然沉吟着,视线自何夏平身上一扫而过,“你为了拉业务,有没有……和客户‘那个’过?”
“那个”二字轻佻又刺耳,简新筠倏地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乔然,而后者只是老神在在地回看她,半开玩笑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挑衅。
原来,乔然并不是想转圜气氛。她只是想趁祁遇和何夏平都在的时候,当众给她难堪。
简新筠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回忆着,不自觉地看向左侧的祁遇,却见对方正低头盯着酒杯,眉眼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表情。
她收回目光,刚想冷笑,就听何夏平问道:“乔经理,你说的‘那个’……是我理解的‘那个’吗?”
他抬头看向乔然,向来温和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我就是竹子的客户。难道,你是在暗示我和她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吗?”
好脾气的人一旦开始摆脸色,威力更甚于常人,乔然听着,顿时面如菜色了。
“我就是……就是开个玩笑。”她无所适从地摆了摆手,“以我和竹子的关系,开个玩笑也没什么吧……”
“如果非要说我和竹子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那就是我单方面对她有好感吧。”乔然还没说完,就被何夏平打断了,“至于我怎么表达这份好感,她要不要接收这份好感——都和你没关系吧?”
桌游室陷入巨大的安静,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简新筠,只能呆呆坐着,沉默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比起乔然的“玩笑”,何夏平的“告白”更让她无所适从。
虽然她早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好感”,但她从没想过,那层“窗户纸”会在这般情景下被捅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