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玻璃杯递给她,“蜂蜜水,解酒的。”
而简新筠只是怔愣地盯着他,没有反应。
打从他们从唯信相继离职后,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个陌生人。
齐遇……哦不,应该是祁遇,正穿着名牌西服,戴着宝玑手表,刘海用发胶抓成三七分,眉眼藏在金边眼镜后面。和从前那个穿平价衬衫,戴运动手环的“穷小子”毫不相关。
简新筠突然就想起自己醉倒前,服务员打的那个电话。她颇为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这是……你家?”
“对。”见她没有要接玻璃杯的意思,祁遇将杯子放在一旁,“我赶到居酒屋的时候,你已经彻底断片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就先把你带回这里了。”
“祁先生,”她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将“祁”字咬得极重,“我不知道服务员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但……anyway,我无意打扰你的,我先走了。”
说罢,她佯装地耸了耸肩膀,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倾诉虐恋”的苦涩还留在舌根,简新筠却挺直了背,不愿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气愤与懊恼。
职场的尔虞我诈本就常见,是她色令智昏,失了原则。
那么今日所受,便都是活该。
她自我训斥着,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又听祁遇说道:“如果我是服务员,在客人的手机里看到那么别致的备注名,也会忍不住打这个电话的。”
简新筠听着,正要迈出卧室的脚倏地僵住了。
接着,她感到祁遇朝自己走了过来:“先别急着走,你手机还没拿。”
这话提醒了简新筠,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牛仔裤口袋,发现除了钥匙,里头什么都没有。
“手机在我这儿。”祁遇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而她刚想伸手去接,就见他抬起手臂,将手机举过头顶。
“喂,你!”
他身高手长,简新筠垫着脚尖都够不到,她试过几次以后,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呵道:“我听说你现在是私募基金的副总裁。堂堂副总裁,不会连部手机的便宜都要占吧?”
她面色微愠,祁遇的心情却好了起来——比起方才的刻意疏离,他更喜欢她对着自己展露真实的情绪。
“我听服务员说,你是因为空腹喝了很多酒,才会醉成那样的。”他手腕一转,将手机揣进了西裤口袋,“我准备了宵夜,你吃一点再走。”
“祁遇,”拿不回手机,简新筠气急败坏,“你不要连这种事都耍手段!”
祁遇眸色一凛,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只指了指餐厅的方向:“等你吃完,我就会把手机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