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还没注意到向芋的情绪,已经激动地叫起来:“靳先生!靳先生!”
靳浮白看过来,看见向芋的身影,他一怔。
那是一个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她的头埋在膝盖上,只能看见发丝柔顺地拂在肩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
靳浮白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好像看见她的一瞬间,所有胸腔里汹涌的思念,所有对失忆的焦急,都平静下来。
这地段有一条人工河,石板潮湿,养得住青苔,却也阴凉。
靳浮白涌起难以压抑的怜爱,他脱掉短袖外面的衬衫,递过去:“垫着坐,地上凉。”
闻言,向芋整个人一颤,缓缓抬眸,接住衬衫。
眼泪砸在衬衫布料上,这是靳浮白离开的4年来,她第一次哭。
“你说过,你不在身边叫我别哭,说别人哄不好我,记得么?”
面前的男人微微偏头,那是他以前不会有的动作。
他是在思考什么?
他真的把她忘了么?
向芋忽然站起来,把衣服摔在他身上:“靳浮白,你敢把我忘掉?!你留下那么大一颗粉钻不就是怕我忘记你么?现在你居然把我忘了?你还是不是人?!”
一旁的骆阳胆战心惊。
完了完了,刚才还那么平静的向小姐,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性格?
靳先生会不会生气?可别还没想起来就把人骂跑了。。。。。。
出乎骆阳的意料,靳浮白忽然拉住向芋的手腕,把人按进怀里。
终于完整了,靳浮白在心里想。
抱紧她的瞬间,不止记忆像开瓶的香槟“嘭”地一声从脑海里迸溅出来,连带着他那种总是空旷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总是感觉自己从出车祸之后,撞丢了什么器官,现在完整了,终于完整了。
他怎么会忘记她呢。
他明明那么深爱她。
向芋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哭起来眼睑有那么一点浮肿,还那么惹人疼。
靳浮白垂头吻她,唇齿间的触觉和以前一样熟悉。
向芋还哭着,又被堵住了嘴。
她有些喘不过气,轻轻躲开,眼泪又流出来,抚摸他手臂上尚未痊愈的伤痕:“你还疼么?”
靳浮白并不答她。
他以前也是这样子,无论承了多大压力,也只是抱一抱她,然后随口就是不正经的话,好像他从未经历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果然,他手扶在她腰肢上,只在她耳畔问:“这么些年,都等我了?”
向芋眉心皱成一团,推开他:“没等!谁等你了,我早就嫁人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满地跑着管我叫妈妈!”
靳浮白并不松手,拉住向芋的手腕,摩挲她指间的戒指:“嫁的是哪位男士,这么大方,结婚了还许你戴着这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