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执很快把房子挂出去了,要价比市价低一点,不少人有兴趣。但梁安平不配合,那些有意向的买家都没能进去看,梁执便向法院申请了驱逐令,因为产权的确在梁执那里,便也不得不派两个执法人员去送文件。
这件事本来没几个人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几个当地的自媒体爆了出来,题目各不相同,意思都差不多,梁氏董事长甩卖名下房产,被法院执行一类的,自媒体的文章很有煽动性,又借着前一阵房企暴雷老板卖别墅抵债的热度,有鼻子有眼。
梁安平没当回事,他也不在意是不是与梁执有关,直接找人让那几个自媒体删文。
可事实证明,这番简单粗暴的操作,是对市场的误判。
大环境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反应在股票上,开始的时候跌了一些,梁安平安排买进,很快止了跌,持平了没几天,又跌了一波,对方操作得很节制,有点像机构投资人的手笔,不像散户跟风。
梁安平怀疑过梁执,但他觉得梁执没有那么深的口袋,做这种操作无异于财务自杀,他又多方打听,终于有老朋友交底了。
“老梁,那地址的确是你的吗,我还去过呢,房子挂在经纪人那里,有点关系的人问一下不就知道了,而且你那几处宅子,都在银行有贷款,数目可不小。”
原来是几个大的持股机构,在慢慢抛售。
兔崽子,还拿老子住的房子去贷款,梁安平在心里骂了一句,看来梁执那天要卖房子,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有后招呢!
但梁安平不怕,银行户头出点血而已,等他觉得肉疼的时候,小东西估计早就破产了。
就这样,梁氏的股票涨涨跌跌,最终还是被梁安平拉回了高点,他虽然损失了一点钱,为了稳住股价也不算不值得。
可梁安平不知道的是,经过这短短几天的时间,梁执手上的“那一点钱”已经不可小觑,如果说之前他只能让梁安平不痛不痒,现在他可以让他疼到窒息。
还得再等一次机会,一次让梁安平输掉底裤的机会。
梁执阖上电脑,和这次交易团队里的工作人员一一道别,他已经好几天没离开这个酒店套间了,前一次和周弥见面,是三天前。
于是回家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对着镜子刮胡子,一边刮一边给周弥发信息,谁知道信息还没发出去,就听见了门响。
除了周弥没人有他家的钥匙。
他裹了浴袍,拿毛巾擦了脸,就往浴室外面去。
两人一对视,都笑了。
“你脸上有泡泡。”
“你换发型了。”
梁执抹了抹下巴,不仅有泡沫,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得重新来过。
“好看吗?”周弥把脸左右各侧了一下,向他展示新发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