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司夕田说话了,两个女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是你出点事儿,让奶奶和嫂子可怎么活啊!”
从她们絮絮叨叨当中,司夕田大概明白了家里的情况。
司家住在临湖村,村里大部分人家都以打渔为生,司家也是。她父母和哥哥都是捕鱼好手,十三岁的司夕田平时也会帮忙补补网啊,打打杂,六岁的弟弟则主要负责吃。前年,他哥娶了村里唯一的秀才之女林氏,换名林凤。因为她家日子过的好,虽然上有大伯,下有姑姑,她奶奶冯氏却养在他们家。
天有不测风云,前些日子,司家夫妇和大儿子去打渔时遇到了暴风雨,船翻了。司家夫妻的尸首被冲上了岸,儿子却不知所踪。有人说他被大浪拍到了石头上,应该凶多吉少……
现在,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壮年林氏,也怀孕七个月了!
原主觉得日子没法过,不想拖累家里就撞了墙,而被墙撞了的司夕田就这样活了过来。
司家房子被那场暴风雨淋坏了,她大伯司大壮在帮忙维修。他们原本想要住到她有钱的姑父家里,可姑父说不方便,就搬到了这窝棚里。眼瞅着已经冬天了,可房似乎还没维修好,这窝棚虽然冷,但也只能将就着住着。
对于嫂子林氏,司夕田的印象极好,她是个古代很难见到的坚强、有主见的女人,而且还很勤劳善良,挺着大肚子还总是忙里忙外的。而奶奶冯氏,虽然也是个善良的,可有点软弱。
至于她的小弟弟司夕峰么,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太穷,总是吃不饱,他碰到什么都想吃。甚至在看到地上的大蜘蛛的时候,还捡起来问自己:“姐姐,这个能吃么?”
刚搬到窝棚里的日子,原身只顾着亲人去世的哀伤,根本没管家里的事情;冯氏又是个什么都干不动的老太太,这做饭啊,捡柴禾甚至跳水都是她那挺着大肚子的嫂子去弄。
司夕田看到林氏拖着爬犁去捡柴禾的时候惊诧万分,她都怀孕六七个月了,哪能干这么重的活啊!先不说捡来的柴禾吧,就是这木爬犁,也有个二三十斤。出点意外可怎么办?
于是,在穿越过来的当天,她就主动承包了挑水和捡柴禾的任务,只让林氏负责做饭。林氏争不过,便依了她。
瞅着面前的这个上坡,司夕田咧了咧嘴,这古代人想要生活可真不容易,就捡个柴禾就能累死人!
正当她感慨的时候,只觉得身后爬犁一轻!
------题外话------
嘿嘿,竹子新文,卖萌求收!
☆、002 家里就剩20个铜板了
司夕田回头一看,原来后边有人在帮她推。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郑叔,您怎么来了?”
这是村口的郑钱,据说是因为他娘想让他将来多挣点钱,就叫了这个名字。
他跟司夕田的姑姑一起长大,今年二十五。
虽然他家也不富裕,却没少帮司家,三天两头的来帮忙挑个水,送点柴禾,在司家没米下锅的时候,也会送个三五斤粮过来,因此司夕田跟他也熟悉。
“这不是看今天雪大,怕你们断火,给你们送柴禾来了么!没想到你个小丫头还真能干,已经捡了一爬犁了!”郑钱一边应着,一边继续推爬犁。
不多时,俩人就来到了司家暂住的小茅屋。
出来迎司夕田的冯氏见到郑钱,有些嗔怪:“他郑叔,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家也不容易,别老往俺们家送东西了!”
郑钱一边把他背来的柴禾卸到一边,一边回答:“俺小时候没少吃你们家的饭,现在你们有困难了,俺能袖手旁观么!”
“多少年的事儿了,你还记得!天冷,快进屋暖和暖和!”冯氏把郑钱往屋里让。
房门一开,一股浓重的生烟直接就冲了出来,呛的司夕田和郑钱都咳嗽了起来。
冯氏很不好意思:“今天刚好刮西北风,烟大了点,里屋应该还没啥烟。”
看着满厨房的生烟,以及被呛得直流泪的嫂子,司夕田下了一个决定:“这炕,必须要重新盘!”
这炕司夕田从穿过来那天就想重新盘了。可眼下正值冬天,盘炕用的泥巴、石头都不好找,司家现在又没啥钱买,于是乎,这半个月来,司夕田今天整几块石头,明天弄些土,一直都在准备材料。冯氏和林氏虽然讶异她的行为,可也没拦着。在她们眼里,只要田田好好活着就行。
林氏叹了口气:“俺也知道这炕该盘了,可瓦匠盘一个炕怎么也要600文,好点的师傅估计得800到900百文,家里现在就20个铜板了,还得留着去买粮食,拿什么请人啊?”
司夕田知道林氏的担忧,嘿嘿一笑:“嫂子,我可没说要请瓦匠啊!我以前没少偷师瓦匠建房子和盘炕,可以试试啊!”
还好这原身和自己一样,都对瓦匠比较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