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被点上亮起一点若隐若现的橘光,藏在雾蒙蒙的烟气里虚晃不清,秦野抽了两口,嗓子有点疼,握掌成空拳,抵在唇边压着声音咳了几声。
身后恰好有脚步声响起来,秦野望了眼,严启烈睡眼惺忪站在几米开外,饶有趣味看着他。
“干什么,抽烟还半夜偷着抽,扣扣搜搜的。”他笑着损完秦野后眉梢微扬,唇角跟着挑,态势跟之前那夜讨酒差不了多少:“见者有份啊,给我也来口。”
严启烈说着靠上去,像先前那样去揽了秦野的肩膀。
被揽肩那个倒也没把他推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沈辞呢?放水去了?”严启烈还不知道那事,问完手一伸就去强夺那支烟。
秦野没躲,大方把燃到一半的烟递了过去。
“没,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严启烈毫不介怀地叠着刚刚秦野在烟屁股上留的印,十分迟钝的问了句,问完才回过神似懂非懂地觉察到了什么。
他捏烟的手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去看秦野,“你干什么了?”
直男秦野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沉默没回话,低头又点了一支,严启烈愣愣看着他,“你别是把炮补上了,操,我这支不会是事后烟吧。”
“补你妈,收拾收拾脑子,成天想的什么。”
两人在外头吞云吐雾,严启烈似乎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样。
“我就知道,迟早的事儿,那天寝室头次见老子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他以后要栽你手上,这叫强撩不成,自送人头。”
秦野高烧还没退,正一阵阵头疼,一身骨头也没舒服到那里,也就不是那么想说话。
严启烈只好一个人在那逼逼,他手上的那支烟燃到尾巴,被他丢在地上拿脚尖捻灭了火光。
他看着地上那个烟蒂,含着最后一口烟侧头往秦野那里轻轻一吹,笑着道:
“野哥,我们刚也算间接打啵儿了。”
严启烈说完这句瞟了眼秦野,那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他索性又加了句猛的:
“要不要改天直接嘴儿一个?”
秦野淹在虚朦朦的烟气里,听着他这句话忽而笑了,被他捏在指尖的那点火光亮得隐隐绰绰,他侧过头朝严启烈一望,声音沉沉哑哑:
“还上赶着跟我玩儿?”
他说完这句停顿了半秒,一双眼里没几分温度,拿捏的笑音恰到好处,
“别了吧,会死的。”
明明也不是什么威胁性的话,严启烈却被瞬间压得没了声。
严启烈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说得很对,自己这行为跟沈辞可能没什么区别——强撩不成,自送人头。
他打了个哈哈,借着睡觉的由头没把这话题进行下去,选择了战略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