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这世道本就不公,女子只能困于深宫或那闺惟之中,而男子却能在广阔的天地间驰骋。
这些自来自由男子,是永远无法体会作为女子在这世间的艰难的。
左脉之看出女郎眼神中的倔强,却也不再言语,两人之间陷入一种沉默的特殊氛围。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映之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急地摇了摇左安的手臂,好奇询问,“权大叔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热闹?”
左安踮脚眺望了一下不远处,可人实在太多看不清楚。
左脉之便朝着左手旁的一个护卫使了眼色,那人会意,立即钻入了前方的人群查看情况去了。
映之腿短却一个劲儿地想看清前方的状况,因此一直在左安身旁蹦跶,可惜最后还是徒劳。
左安在一旁看得好笑,最后不得不忍笑将映之提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果然站得高看得远,这样一来,整个世界好像在映之面前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让他兴奋的哇哇大叫,迫不及待看向前方喧嚣之处。
“那边有一个老婆婆在大声地说着什么?还有一个圆脸小姐姐站在她身边,好奇怪呀!她的脖子后面竟然插着一根稻草。”映之抱着左安的脖子,兴奋地将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便知道这是遇上了人贩子了,那老婆子应当是个牙婆!而那圆脸的女孩便是亟待出售的奴隶。
此时左湙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护卫也回来了,所说事实和映之描绘的情形相差无几。
众人慢慢接近喧哗最盛之处,随着人群渐渐被分开,当中的情形便彻底展现了出来。
便见一个年岁与祁涟相仿的圆脸女孩子站在人群中央,脖子后插着一根稻草,一张圆脸上满是惶恐不安与无措,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将被眼前这些人所决定却又无能无力,满脸的麻木。
而在她的身前站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一身酱紫色圆领麻布袄袍,一头花白的头发都梳在脑后挽了个髻,里面斜插着一根木簪,吊梢眼,鹰钩鼻,一看面相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刘婆子你也太狠心了些,这么小的女孩儿,你竟忍心又将她卖了?”人群中一个中年的矮胖汉子忍不住说道。
那汉子和刘婆子都是这天林镇上的人,想来十分熟悉刘婆子做的买卖,这会儿见她又带了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来卖,便忍不住插上两句闲话,引得一旁众人附和。
刘婆子已经带了圆酥站在这好一会儿了,一直没人搭腔,眼看这天色马上就要暗下去,若是今日这女孩儿再卖不出去,那可真是砸她手里,连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想到这儿刘婆子心中难免着急上火,此刻又被数落便忍不住回呛道,“嘿!我说你个杀猪的,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老婆子我便是做这门营生的,怎么就舍不得卖一个丫头呢!她身生父母都忍心做的事,我怎么就做不得
呢!怎么你可怜她,那你便将这丫头买走吧!可惜你是个耙耳朵,在家里连你娘子的一句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