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以后再报这仇,现在人多,听话。”
可拽了拽,她依旧牢牢攥着不肯松开。
阿鹭死盯着冯恕:“无耻之徒!向我阿妹道歉。”
冯恕虽觉她眼神骇人,却不信一个女郎能奈他何,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更不能丢了颍阳公主的面子。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这妹妹倒比你美多了,也比你娴静可人。当着公主殿下的面,一言不合竟拿起竹竿意图行凶,真是少条失教,目无尊长!”
李擎扭头呵斥道:“不想死你就少说两句,像你这般言语粗俗、野调无腔的人,也配说别人少条失教?!”
这就有点儿打狗不看主人了,说冯家人少条失教,等于拐弯骂到了同有冯家血脉的颍阳公主脸上,她顿时沉了脸色,命令众人:“将他二人给我绑了!”
一听这话,本来躲在阿鹭身后的阿鸾大声哭喊:“不许靠近我阿姊!不准绑她!”
忽有一人扑倒在侧,众人扭头去看,只见那人抬起头,脸色煞白,正是晏如陶。
旁边的人连忙去扶:“晏小郎君!你怎在此,可是病了?”
气喘吁吁的晏如陶指着林翡,半天才匀了气:“离她远点……”
颍阳公主没想到远远跑来的是他,还是来给林家女郎撑腰的。他不是和李擎关系好吗,怎么一上来却是维护林家人?
其实晏如陶压根儿没听到李擎也要一起被绑,他跑得眼冒金星时只听到阿鸾的哭喊,
一个没留神才摔了一跤。
林翡闻言一愣,李擎趁势抢了竹竿。待她要夺回时,李擎低声道:“阿适来了,不用担心。”
晏如陶坐在地上,看到阿鹭被惹怒后红了的眼、暴起的青筋,顿觉从前想看她心起波澜、恼怒生气的想法真是可笑透顶。她平平静静再好不过了,如今被逼到如此境地,自己仅是眼看着都已于心不忍。
他喘着粗气站起来,对颍阳公主说:“好好的上巳节,何必闹起来,回去吧。”
颍阳公主怎肯罢休,瞟了一眼,示意冯恕等人讲清来龙去脉。
晏如陶已看出冯恕是激怒林翡的祸首。颍阳公主他不好直接骂,冯恕哪里来的胆子敢在他面前嚼口舌?
冯恕刚张开嘴,晏如陶就看着他冷冷说道:“我从前如何说的,找了新靠山,就不长记性了?”
被指桑骂槐的颍阳公主急红了脸,刚准备反驳,却被一旁的聂煦扯了扯袖子,示意她不要再掺和。
冯恕不敢顶撞他,却又忍不住狡辩:“是林家女郎气性太大想动手,我可……哎哟!”
他挨了晏如陶一个窝心脚,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呼,旁边诸人来不及拦,又不好去扶,都在看贵人们的脸色。
“滚开!再多说一句,就不只一脚这么简单了。”
见晏如陶不肯松口,颍阳公主知道此事再拖下去也得不了好,样子也懒怠了,掉转马头便走。
冯恕看公主都走了,也不再占嘴上便宜,
爬起来准备上马,临走前却还不死心地看向阿鸾,气得林翡夺过竹竿掷过去,扎在冯恕的马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