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平昌公主独得恩宠,又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撑腰,咱们还是不要太过交恶。”嬷嬷走到萧妃耳边轻声道。
萧妃双眼紧握,指尖深深陷进肉里,根本充耳不闻。
嬷嬷又道:“娘娘,您在圣人面前一直温柔小意,若是这个时候与圣人最疼爱的女儿平昌公主起冲突,怕是……”
萧妃如醍醐灌顶,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
她在这后宫中装了一辈子,终于地位稳固,自己的儿子也慢慢受到圣人的关注,得到隆宠,可若是被圣人知道她在宫里私设刑堂,逼死丞相府嫡女,又与平昌争锋,那这么多件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岂不是一朝崩塌?
侄女自然比不过亲儿,这般一想萧妃脸上一松:“罢了罢了!本宫不与你们计较!本宫乏了,送客!”
平昌公主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等走到了萧妃看不到位置,平昌使了一个眼色,原本服侍的宫人立刻走到稍远的地方。
松槐则看了冯葭一眼,在得到她的默许后,也退到了一旁。
平昌这才把牵着谢兰昭的手松开,用手帕一根根地擦着手指,十分厌恶的样子。
就在一炷香以前,一个婢子慌慌张张跑到她面前,说自己是谢九的贴身丫鬟,她家姑娘有法子可以帮她撼动甚至除掉九皇子。
若是之前,平昌公主一定不信,可是短短几年,这个九皇子便渐渐势大,不仅得到父皇的抬爱,连朝中大臣都有隐隐站队的趋势,甚至可以和太子弟弟分庭抗礼,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那个谢九她也耳闻过一些事迹,能在谢府站稳脚跟的人,定是有些手段的,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给本宫的法子,说吧!”
顿了顿,平昌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若是敢给本宫耍花招,谢兰昭,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前世仇人就在眼前,冯葭仿佛又回到了阴暗潮湿的诏狱,平昌的脸兴奋地扭曲着对她说。
“罪臣冯虢对贪墨案供认不讳,已于正午斩首示众!”
“冯家一门一百四十人满门抄斩!”
“昨个儿晚上大理寺从护城河里捞起来几块碎尸,全身截断,身体泡肿,身上挂着玉佩证明是你大哥,不如你猜猜,你大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
……
冯葭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底一个声音拼命地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紧握着双拳,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
“你怎么了?”平昌公主古怪道。
这一句话仿佛兜头浇灌下来的凉水,将冯葭的怒火和不理智灭了个干净,她低下头,神色已恢复如常,道:“公主请看。”
平昌随着她指的方西看过去,只见正德殿栽种的百花里,有十几株从未见过的花朵开得异常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