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州盯了她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站在这里等我几分钟,马上回来。”
原来只是买点东西,陈盐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谢珩州没玩够,打算换个场子开第二轮。
目送着谢珩州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门后,陈盐靠着树干低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自己脚上穿着的那双小皮鞋。
鞋头圆圆的,鞋带上还钉着几颗浑圆的珍珠,簇新发亮,不染灰尘,和她以前那双洗的发旧的男士运动鞋长得完全不一样。
可是那双运动鞋很舒服,跑起来也轻松,不像这双一样,看着很好看,实际上已经轻微磨破了她的后跟,怎么穿都觉得不合脚。
陈盐正盯着鞋子上的珍珠扣发呆,忽然感觉眼前视线一暗。
她以为是谢珩州回来了,然而一抬头,却发现是几个陌生的男人。
陈盐心头微震,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便利店的方向,背在身后的手骤然一紧:“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些男人染着不同颜色的发,嘴里还叼着根烟,一面说话一面喷出烟雾来。
其中那个绿毛道:“少给老子装蒜,方才我明明看见你和谢珩州那小子混在一块,模样亲密得很。怎么转眼就不见他人,躲债躲去哪了?”
“债?”陈盐疑惑地反问,“他欠你们钱了?”
“是啊,数目还不少呢,”绿毛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把陈盐呛得咳嗽起来,眼神不怀好意,“他没和你说,又故意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难不成是想要用你抵债?”
周围的男人们听了,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模样看着白生生的,年纪估计也不大吧。”
“长得还挺正啊,搁学校里至少也是个校花级别的。”
“如果你陪哥哥们玩一晚,我们可以考虑将他欠下的利息一笔勾销。”
男人的手指挑起她的黑发,陈盐背抵着树干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到泛白。
就在这时,离她最近的那个红毛忽然被人薅住头发往后扯,发出一声慌乱的惨叫。
谢珩州眉眼沉沉,锋利中透着一股戾气,毫不客气地对着脸发狠揍了几拳,将人揍得鼻血直流,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哀嚎。
他一把扯过陈盐的胳膊,将人牢牢护到身后,即使是以少对多,依旧满脸桀骜不驯,不曾退让半分。
谢珩州的视线冷硬地扫过这群人,嗓音发寒:“碰她试试看?”
绿毛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谢珩州,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单枪匹马,再怎么逞凶斗狠,也打不过我们兄弟伙八个。”
“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我说,你实在没钱的话,不如直接认怂将你身后那个姑娘交出来。不然你们俩今晚,都免不了吃点苦头。”
谢珩州面色不改,却将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眼神发沉地歪了下脑袋,极度不爽地准备迎上去揍人,手臂却忽然被陈盐一把握住。
她的手心冰凉,明明力道也不大,但不知道为何,就是轻易地制住了他。
“他们带了武器,是械斗,”陈盐唇色白得厉害,又收紧了手指,“你别冲上去硬拼。”
刚刚在对峙时她便留意到了,对方手后一直遮遮掩掩地拿着什么东西,等到有人微微转身的刹那,寒光一闪即逝,她瞬间反应过来了。
是刀,他们有刀。
谢珩州沉默了一瞬,随即轻笑讽道:“他们还真怕我,都八对一了还要带家伙来,真有够丢人的。”
陈盐此刻心跳得很快,但与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打架是不行了,她从谢珩州的身后站出来,掏出口袋里那一沓现金,佯装镇定地说:“我有钱,他欠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们。”
话音未落,那一沓钱瞬间被男人们蛮横地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