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呢祖宗?”谢珩州懒洋洋给?她指了?个方向?,“左边第二排柜子,里面有处理外伤的药品。”
陈盐很快将东西拿齐,一一打?开,拿着蘸着酒精的棉签偏过头,落到谢珩州伤口前?,自己的手率先颤了?颤。
原因无他,白炽灯打?下的光将他的伤口暴露得极其清晰,可?以看得出来打?的人并不只是小打?小闹的走个过场,下手还挺重。
“那些人都是谁?为什么要来医院闹?”陈盐已经?将语气特地放得平静,却依然难掩怒气,“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我之前?手底下患者的几个家属,”谢珩州仰面倚在靠背,在她细致轻柔的处理动?作里,满脸倦意地闭上双眼,喉结清晰地滑动?,“上半年也来闹过几次,很快走了?,我也没当回事。”
“可?这次结伴来闹的家属里头,居然还包括0925病房2号床的家属。”
0925病房,是陈盐住的隔壁那间。
2号床,是昨天晚上才离世的那个爷爷。
“昨天是我值班,人也是我做的抢救,”谢珩州眼睛微眯,眼底全?是疲累的血丝,连说话声音都透出一股颓哑,“那个爷爷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他的儿子,我和死神赛跑了?四个小时,没有人比我更?想救回他。”
他唇角勾起嘲弄的幅度:“可?家属并不会知道你付出了?多少,他们只知道前?两天还好好的人,一次抢救就?撑不住了?。他们有懊悔有怨气有伤悲,无处发泄,只能责问?我们这些当时的医护了?。”
明明是奋战在第一线的战斗者,拼尽所有去争取一个可?能,却要承担那么多莫须有的骂名。
听着谢珩州的话,陈盐心口泛酸,指尖无意识搭在了?他的眉中央,惹来他一记意味深长的注视,惊得她连忙蜷缩起手。
“我可?以帮你的,谢珩州。”小姑娘坚定清澈的嗓音拂过他的耳畔,和几年前?的场景画面重合,勾颤得人耳朵根发痒。
“你能帮个屁,”他还在闭目养神,没骨头似的乜她一眼,“好好养着你的膝盖,再让我看见你瞎跑试试?”
陈盐早已不是之前?一句话就?能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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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高中生了?,她偏了?下头,背得流利:“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二条,人民警察的任务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
陈盐明亮地笑了?下,带点小骄傲和他示意。
“谢珩州公民,你有困难就?理当求助陈盐警官,”
“不丢人的。”
谢珩州手臂搭着额,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胸腔震颤,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知道了?,陈小狗狗。”
……
警方了?解情况不仅需要和闹众沟通,还需要找当事人做笔录。
被几个师兄叫走的前?一秒,陈盐脑袋还在消化着这个久违的称谓,她兀自兜头往前?头走了?两步。
何伟然在旁边幽幽提醒:“师妹,你走路同手同脚了?。”
“啊?有吗?”陈盐回过神,连忙规正了?脚步。
“你和这个谢医生,是不是以前?认识?”他的小眼睛睁得嗖嗖亮,“你们好像很熟啊?”
“就?是以前?高中同学而?已。”
“不像。”何伟然摇头给?出评价,成功让陈盐的心紧张地悬吊起。
“你顶着这张脸,念书的时候高低也得被人暗恋一把。我看啊,这小子说不定就?是曾经?暗恋你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