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聪辩先生是函谷八友的师父?”
“什么!你说聪辩先生是丁春秋的师兄?”
一声声惊疑从众人口中脱出,但关注的点却不尽相同。
赵玄呵呵一笑道:“诸位难以相信也属正常,说起来苏星河之所以变成‘聪辩先生’还是因为丁春秋。当年……”
这一说赵玄直说了一个时辰,什么李秋水、无崖子、丁春秋师叔徒三人那啥啊,什么丁春秋为了北冥神功重创无崖子啊,什么凡逍遥派必须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要面目俊朗,聪慧异常啊。什么丁春秋仿制北冥神功却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化功**啊。就好像当年种种他都亲眼所见一样。
时光流逝,转眼到了戌时。段正淳见时间不早了,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立即命令内堂摆宴,赵玄、木婉清连带着保定帝两口子都留下来了。
赵玄成功的在人前“显圣”了一把,只感觉重生十六年以来所受的憋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下去了。
之前他虽然自己不说,但作为一个正常人,却被迫装了十六年的傻子,这种情况搁谁谁能受得了?
心理阴影面积得有多大你知道吗!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赵玄虽然心里畅快,但难免还会有些压抑。尤其是那种无人理解的孤独,恐怕永远都无法向人表达。这时候通过自己熟悉的剧情将自己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赵玄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虽然这里并不是现代,但已知的历史、熟悉的人物,也让他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是“主世界”不曾给他的,因为“主世界”——历史不一样!
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第十五章贵己为我
酒桌上,众人推杯换盏,十分热闹。
保定帝与段正淳就着逍遥派之事,与赵玄轮番探讨,大谈江湖中奇闻异事。倒并非他们没有怀疑过赵玄所说是假,但赵玄说的有板有眼,有理有节有据,没有半分漏洞。实在容不得他们怀疑。
赵玄此时心情大好,酒到杯干,来者不拒。虽然古代酒的读书低,但架不住他喝的多,再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一会儿已有了三五分醉意。
一片热闹中,段誉见母亲神色依然是冷冷的,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只是有一口每一口的加些素菜来吃,心中过意不去,便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站起,说道:“娘,儿子敬你一杯,恭贺你跟爹爹团聚,咱们得享天伦之乐。”
刀白凤却并不领情,一扭脸,道:“我不喝酒。”
段誉闻言又斟了一杯,向木婉清使了个眼色,道:“木……姑娘也敬你一杯。”
木婉清闻言立即捧着酒杯站起来。
赵玄此时虽有三五分醉意,但早就注意着他们,见此眉毛一挑,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看了过去。
保定帝与段正淳对视一眼,虽不明其意,但见段誉如此有孝心,心怀大慰,也都停止了话头。
刀白凤见众人都不说话看着自己,心想对木婉清也不便太过冷淡,冲段正淳哼了一声,对木婉清笑道:“木姑娘,我这孩子淘气的紧,爹娘管他不住,以后你得帮我管管他才是。”
木婉清毫不客气道:“他要是不听话,我便大耳刮子打他。”
刀白凤嗤的一笑,斜眼向段正淳瞧去,段正淳哭笑不得,道:“正该如此。”
木婉清将手中酒杯递给刀白凤,烛光之下,见对方素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近腕处有块殷红如血的红记,不由得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的名字……可叫做刀白凤?”
刀白凤笑道:“我这名字甚怪,你怎么知道?”
木婉清身体再震,声音颤颤:“你……你便是刀白凤?你是摆夷女子,从前使软鞭的,是不是?”
刀白凤见她神色甚异,但仍不疑有他,笑道:“誉儿待你真好,连我闺名也对你说了。不错,你的郎君便有一半是摆夷人,也难怪他性子这么野。”
木婉清脸色一变,叫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右手一扬,两枚毒箭向刀白凤胸口射去。
筵席之间,众人言笑晏晏,和睦融融,那料到木婉清竟会突然发难?赵玄虽早已知晓,但他怎会横加干涉?眼看那两只毒箭即将射中刀白凤胸口,而刀白凤武功与木婉清本就相差仿佛,这时变起俄顷,措不及防,一时竟愣在当场。
段正淳坐在对席,“啊呦”一声叫,伸指急点,但他是在木婉清身后,这一指只能制住木婉清,却救不了刀白凤。
眼看刀白凤即将丧命,那边段誉反应极快。他曾数次见木婉清言谈间便飞箭杀人,知她箭上喂的毒药厉害非常,端的是见血封喉。一见木婉清挥动衣袖,便知不妙。段誉不会武功,无法击落毒箭,当即脚下使出‘凌波微上’,斜刺里穿到,挡在刀白凤身前。只听卜卜两声,两枚毒箭正中段誉胸口。同时木婉清背心一麻,被段正淳的‘一阳指’点倒,伏在桌上,再也不能动弹。
段正淳应变奇速,飞指而出,连点段誉中箭处周围八处穴道,使得毒血暂时不能归心。反手勾出,喀的一声,卸脱木婉清右臂关节,令她不能再发毒箭,然后拍开她穴道,厉声道:“取解药来!”
木婉清面色惨白,颤声道:“我……我只要杀刀白风,不是要害段郎。”忍住右臂剧痛,左手忙从怀中取出两瓶解花,道:“红的内服,白的外敷,快,快!迟了便不及相救。”
三人正慌乱间,忽听背后“乒乓”声响,急忙扭头,却见赵玄醉眼朦胧站起身来。酒杯碎落一地,赵玄却犹自不觉,哈哈大笑道:“诸位不必慌乱,段誉曾吃过万毒之王的‘莽牯朱蛤’,早已经万毒不侵,木姑娘箭上剧毒可奈何他不得!”
保定帝此时也已来到段誉身前,闻言低头望去,只见段誉伤口处流出来的血顷刻便由黑转紫,由紫转红,知道段誉即使不敷解药,性命也已经无碍,心中顿时已信了十分。
刀白凤深深的看了赵玄一眼,正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却见赵玄忽地一伸手,抓起桌前酒壶,仰头畅饮一口,竟再也不看他们,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