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不是赵家大小姐吗?怎么,又带着你这个傻子哥哥出来玩了?”一个惹人生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赵灵儿回过头去,只见身后是一名十六岁少年,生的倒是俊俏,可目露凶顽,眉头一皱道:“柳文昊,怎么是你?”
那被称为柳文昊的少年嗤的一笑,扥了扥身上华贵的衣服,纸扇轻摇道:“赵小姐此言差矣,这京城又不是你赵家的京城,怎的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你!”赵灵儿气得俏面粉红,银牙暗咬,却知道自己奈何对方不得,当下一拉赵玄,抬步向酒楼之中走去。
柳文昊在后面不依不饶叫道:“赵小姐,怎的这就走了?在下还说请二位到‘状元楼’去呢。以二位的身份,这‘醉云楼’不过新开,怎么配得上二位?”说完还紧跟着一阵大笑。
那“状元楼”说起来还有一个典故。相传大晋开国之初,有两个外地举人赴京赶考,就下榻在这间酒楼。一日在酒酣耳热之际,跑堂的小二送上一盘〃冰糖甲鱼〃。两人看去盘中青黄相映,油汁紧裹鱼块,入口绵糯,香、甜、酸、咸各味俱全,禁不住绝口称妙。问跑堂:“此系何菜?”那跑堂看他俩一身读书人打扮,一副科举行头,就随机应变,暗送吉利说:“此乃‘独占鳌头’也!”两举人听之好不开心。事有凑巧,其中一举人果然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便特地重登此楼,提笔挥毫,写了“状元楼”三字,让店家作招牌。从此以后,这状元楼便是历代赴京赶考之士争相入驻之处。长此以往下来,此楼因为汇聚各地人杰,每隔几年、十几年便出一个状元,这“状元楼”的名声也就彻底传开,成为了所有赶考举人最想住的地方。
当然这里所说的“典故”却与此事无关。而是在一年前,赵灵儿刚满十四,那时候因其年纪幼小,不知世事,只道状元楼是京城第一酒楼,就擅自带着赵玄去“见见世面”。
当时正值春闱之际,一国举人全都汇聚京城,争那状元名头,状元楼中自然人满为患。
赵玄虽然很少有外出的机会,但他的大名也算是“名扬京城”,尤其是那一头显眼的白发,让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事有凑巧,当赵玄与赵灵儿走进状元楼的时候,正好对面撞见那柳文昊。那柳文昊乃是当朝太师“柳元宗”之子,生性浮夸纨绔,竟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提议让赵玄一个傻子当众作诗。由于其父亲柳元宗是当世大儒,晋朝众文臣之首。虽然赵玄二人的父亲赵守城也是武将之首,可文人却不卖武将的面子。所以当时状元楼居住的举人争相捧柳文昊的臭脚,起哄架秧子,着实让赵玄二人狼狈了一番。
从那以后赵灵儿就再也没带赵玄去过状元楼。
……
赵灵儿拉着赵玄直上醉云楼二层,回头见柳文昊并没有跟上来,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内疚的转头对赵玄道:“三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上一次我非拉你去状元楼……”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三哥是一个傻子的事。
在赵灵儿充满内疚的自责中,赵玄挂着一脸傻笑,跟着小妹来到二楼左面靠窗的一个包间坐下,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柳文昊。
他不是赵灵儿,他知道这世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绝非偶然。当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曾经想过,那柳文昊为什么要针对他?然后过了没多久,就让他发现了一个众所皆知的事情——当初为他开笔破蒙的沈于修,就是柳文昊的父亲柳元宗的得意门生!
这样一来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了。
赵玄不是小说中的主角,不会刚有点能力就到处嘚瑟,对于他来说,报复与否并不重要,况且也不急于一时。对于他来说,也只有傻子才会堂而皇之的在敌人面前喊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话来。
什么?躲在暗地里偷偷的喊?那不是更傻x!
正真的强者从来不会去叫嚣,就跟咬人的狗不叫是一个道理。
赵玄这边分心二用,一面脑海里想着事情,一面吃饭的动作也不停。时间一晃救到了下午。两人离开酒楼,又去了城外去转。
城外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春风吹拂,百草芬芳,窒息了一冬的压抑,在扑面而来的柔风里绽开出点点鹅黄和花蕾。
三月正是踏青的季节,一对对青年男女在郊外游春赏景,有的吟诗,有的作画,有的抚琴,有的吹箫;有的到山谷之中采摘兰草,有的到河水旁嬉戏洗浴,有的就在这荒郊野外处宴饮行乐,有的手牵纸鸢,在春风之中尽情奔跑。
很不凑巧的,赵玄他们在这里又遇到了那位柳文昊!
第二十七章被欺负了
“呦!这不是赵家兄妹吗?还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雒水河边,柳文昊一身锦袍,手摇折扇,处在一群文人士子之中,向着刚巧路过这里的赵玄兄妹二人说道。
赵玄自是没有任何反应,傻傻的跟着赵灵儿继续往前走。而赵灵儿则眉头一皱,知道遇见他准没好事,手上一紧,脚下走得越发快了。
柳文昊这一次却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紧忙两步抢上前来,拦住二人,笑吟吟道:“赵家妹妹,别走啊!如今春闱在即,各地士子齐聚京城,办了这桃花文会。赵家妹妹文武双全,若不在这里留诗一首,岂不让各地文人说我们京城士子看不起他们?”
“我没兴趣,别当我路!”赵灵儿冷冷的说了一声,拉着赵玄继续往前走。
柳文昊不依不饶,再次挡在前面道:“赵家妹妹何必如此无情?看这春风送暖,桃花盛开,如果不赋诗一首,岂不可惜了这无边美景?”说着还摆出一脸陶醉的神色。
赵灵儿紧了紧拳头,怒声道:“姓柳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柳文昊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轻笑道:“得寸进尺又能怎样?”
饶是以赵玄的心性都忍不住想要上去给他俩大嘴巴抽死他丫的,何况尚且单纯的赵灵儿?
“好!不就是想让我作诗么?你敢不敢和我比!”赵灵儿对着柳文昊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