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御医脸色一黑:架子还挺大!看你一会儿治不好怎么收场!
一言不发转身,带着孙思远跟在李淑身后,一行人上了二楼。
只留下两名护卫,跟着另一个跑堂的,去外面把天马牵入后院马厩。
……
二楼,天字一号房。
小二给李淑几人安排好房间,便退下,吩咐后厨准备饭菜。
李淑唤来孙思远,为赵玄诊治病情。
孙思远却道:“还请几位先行出去!”
这时房间中只有李淑、萍儿、吴妈、钱御医、孙思远,其余的护卫守在门外。
除了说这话的孙思远,剩下的人都纷纷皱眉,连钱御医都不例外。
萍儿最先忍不住道:“姓孙的,你什么意思?”哪有治病要支开病人“家属”的道理?
孙思远毫无意外,温和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在下医术与世人不同,不可在人前施展,还望诸位能够理解!”
李淑皱眉道:“孙大夫,你觉得我们该相信你么?”
孙思远道:“信与不信,还在小姐你。”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如若小姐不信,恕老朽不能出手!”
萍儿见此犹豫道:“小姐……看他这么有信心……要不让他试试?”
李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看着孙思远,沉声道:“孙大夫还是先为病人把把脉吧,若是能说出病情,我们再出去也不迟。”分明是对孙思远的医术表示怀疑的样子。
萍儿心中一阵忐忑:这孙大夫不会一气之下不治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人人都有看走眼
一气之下不治了?怎么可能!
孙思远没有半点往萍儿担心的方向发展的样子,面对李淑的不信任,仍然回以温和的微笑。若非是这个世界没有佛教,简直就像个活菩萨。只听他道:“其实这位公子的病情,以老朽的经验,一眼便能看出。但既然小姐对老朽有怀疑,这样吧,为避免老朽以经验误诊,老朽便仔细给他看看。”说完坐在赵玄床边,开始给他把脉。
就见孙思远熟练的拿起赵玄胳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目听息了一会儿,又伸手扒开赵玄的眼皮、嘴巴,好一通乱瞧。
萍儿站在后面忍不住问道:“看出什么了吗?公子得的什么病?”
孙思远慢悠悠将赵玄的手臂放回被里,将被头盖严实,回过神来,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公子的病老朽已经知晓,应该是风邪入体,伤风之症……”
“什么嘛,又是风寒!查了一下午都说是风寒,可都治不好。孙大夫,你到底行不行啊?”萍儿闻言失望道。
“非也,非也!”孙思远缓缓起身,摇头道:“公子虽然是伤风,但并不是风寒,而是风热!须知这两者虽只一字之差,但寒热对立,治疗方法自是天差地别。寻常庸医妄拿风寒之药来治风热之病,实属杀人也!”
“风热?”孙思远的言论一出,众人皆纷纷一愣,就连钱御医也面露疑惑不解之色。
这个世界有张仲景,有《伤寒杂病论》。认为“恶热非热病”。病热而身反觉自冷。实为寒病。简单来说,身体发热了,那就是伤了“风寒”,还没听说过有什么“风热”。想来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伤寒派”,没有“温病派”的原因。
想来也是,在地球上“温病派”在明清时期才出现,而“伤寒派”在汉代就有。这个世界自秦汉以后历史就变了样,没有“温病派”萌芽也可以理解。
可这个孙思远是什么人?难道是隐世不出的高人?继张仲景之后的医家另一亚圣?自创温病学派的智者?
赵玄躺在床上都惊呆了。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看一看这很有可能是“医圣”的人。却无奈,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而孙思远,正对着李淑等人侃侃而谈:
“……伤寒之外,其实应另立温病!伤寒乃风寒病邪外袭所致,温病则由感受风热病邪引发。其验之之法,伤寒多有变证,温热虽久,在一经不移,以此为辨!盖伤寒之邪。留恋在表,然后化热入里;温病之邪。则热变最速,由口鼻而入。伤寒初起,虽有发热恶寒,但多发热轻而恶寒重……温病初起,多发热重而恶寒轻……”
“你就直接说我家公子的病你能不能治好吧!”萍儿听不懂什么恶寒恶热的,打断了孙思远的长篇大论。
孙思远轻咳一声,似乎余兴未尽,瞪了萍儿一眼,才一缕长须,悠悠地道:“令公子的病,其实也不难。这天下病症,只要知道病因,大多数都可治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萍儿急道。
孙思远道:“老朽刚刚已经说了,我治病之术,不可轻易示人。故而,若诸位不愿出去,恕老朽不会出手!”
“不就是开个药方,难道还有其他手段?”萍儿小声嘀咕道。
孙思远但笑不语。